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声音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陆振国,收起你那套说辞。
我不欠她林晚晴的,更不欠你的!
这字,我今天签定了!”
她劈手夺回那张被陆振国捏得有些发皱的离婚申请书,不再看他一眼,俯下身,钢笔尖重重地落在签名栏上。
笔尖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某种切割的钝响,决绝地斩断着最后一丝牵连。
她签得很快,很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屈辱、不甘和前世今生的怨恨都灌注在这三个字里——“沈青禾”。
最后一笔落下,力透纸背。
她直起身,将申请书“啪”地一声拍在陆振国胸前,力道大得让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拿着。
从今往后,你陆振国,和她林晚晴,爱怎样就怎样,与我沈青禾,再无瓜葛!”
她说完,看也不看陆振国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的脸色,转身从床底拖出自己的旧皮箱,开始沉默而迅速地收拾自己仅有的几件衣物和几本医学书籍。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留恋。
陆振国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签了名的离婚申请书,纸张边缘硌着他的掌心。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将属于她的东西丢进箱子,心口那股莫名的慌乱骤然加剧,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的闷痛。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那句“别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隐隐觉得,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有什么东西,在他浑然不觉的时候,已经被他亲手……打碎了。
沈青禾合上箱子,扣好搭扣。
拎起箱子的那一刻,她背对着陆振国,声音平静无波,却比刚才的嘶吼更冷,更空洞:“陆振国,你记住今天。
记住你是怎么逼我的。
以后,别后悔。”
她拉开门,午后的阳光汹涌而入,瞬间吞噬了她单薄的身影。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陆振国独自留在骤然变得无比空旷和死寂的宿舍里,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重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意乱。
他低头看着纸上那三个力透纸背、带着凌厉锋芒的字——“沈青禾”,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无论他怎样忽视苛责似乎都永远不会离开的女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