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带上了一丝嘲弄的怜悯,“温晚,认清现实。
这不是施舍,这是交易。
一场对你、对温家,都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
用你暂时的自由和……身体,”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满意地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换取温家的喘息之机,换取你重新站在人前、洗刷‘弃妇’污名的资本。”
他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站直身体,像一位宣判了最终裁决的法官,冰冷而权威。
“你没有选择。”
他斩钉截铁地宣判,“要么,接受我的提议,跟我走。
要么,继续留在这里,等着被温家的债务、被全城的唾沫星子彻底淹死,永世不得翻身。”
“给你三分钟考虑。”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冷硬如山的背影。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如同末日降临的鼓点。
时间,在死寂和令人窒息的雨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婚纱的裙摆像冰冷的枷锁。
沈确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反复在耳边轰鸣。
陆泽宇决绝的背影,父亲暴怒鄙夷的眼神,宾客们幸灾乐祸的窃笑,还有沈确那冰冷如刀的话语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无数画面和声音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绝望的网,将我死死缠住,越收越紧。
温家……父亲……股价……弃妇……永世不得翻身……这些词,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我的神经。
不!
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不能就这样被钉在耻辱柱上!
陆泽宇毁了我的人生,沈确想把我当成一件趁火打劫的商品……凭什么?!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毁灭般的愤怒,如同濒死野火,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窜起!
烧干了最后一丝软弱和犹豫!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确那冰冷的背影。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好……”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
窗边的背影,微微顿了一下。
我扶着冰冷的门板,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极其狼狈地站了起来。
沉重的婚纱裙摆拖在地上,像一道沉重的白色伤痕。
脚踝的刺痛尖锐地传来,但我死死咬着牙,挺直了几乎被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