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半分懈怠!”
语毕,收珠入袖,疑色未消匆匆而去。
厚重殿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合拢。
佛堂内,唯余两个看守仆妇与几近虚脱的宁徽。
机不可失!
王嬷嬷那一记戒尺抽得极狠,重砸在石砖上的手腕不仅青紫,连小臂靠近肘弯内侧处的薄麻衣袖也撕破了一小块,血丝隐隐渗出。
宁徽维持着狼狈前扑的姿态,头垂得极低,散落发丝掩去大半脸庞,也恰好遮挡住她骤然锐利如刀的眼神。
看守的两名仆妇面无表情立于几步外,眼神空洞,或盯地面,或望房梁。
仅是存在,代表着萧彻意志的枷锁,如同提线木偶,本身无甚威胁。
宁徽喉咙发出一声压抑的、极尽痛苦的抽气。
身体蜷缩,左手无意识紧抓伤臂,似忍痛,又似竭力想撑起。
染墨的袖口被血浸后黏腻不堪,混着灰尘,污秽狼狈。
不起眼的角落,蜷曲的右手几指,极缓、极隐蔽地,在宽袖与身体的掩护下,摸向那片渗血的手肘内侧。
温热血珠沾上指尖,腥甜粘稠,蕴着最后生机与绝望。
她保持蜷缩姿态,借“试图撑起身体”的掩护动作,带着温热鲜血的指,在那冰冷的青金石砖面上,悄然、迅疾地滑动——非写字,仅是以血在粗砺砖面摩擦刻蚀出几道短促、方向各异的划痕!
指尖皮肉很快在冷硬砖石上蹭破,她却毫无所觉。
那是几个极其诡秘、唯前朝遗老旧部方能通晓的符文————小心!
——佛堂!
东窗下!
血色字迹断断续续,扭曲微小。
最后一笔划成的瞬间,佛堂紧闭的殿门再次被“嘭”地撞开!
这次动静更猛!
寒风灌入!
门外惊惶嘈杂声浪一同涌入!
王嬷嬷臃肿身影怒气冲冲疾步闯回!
脸上是被愚弄的暴怒与急于宣泄的焦躁!
“反了天了!
正院根本就没唤老婆子!”
王嬷嬷声音因狂怒而尖利拔高,目光淬毒般钩向地上未起的宁徽,“好啊!
是你这贱婢作祟?
想偷懒?
我看你是皮肉太紧……”话音未落,手中戒尺已气势汹汹扬起,朝着这“耍花招”的囚徒狠抽而下!
在她破门冲入的刹那!
蜷地的宁徽,腿脚猛地发力蹬地!
身体如受惊狸猫向后急蹿!
动作仓惶狼狈至极,正好撞翻身侧那只泼洒了大半墨汁的粗陶小砚!
厚重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