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之上!
皮开肉绽的剧痛如烈火燎灼神经!
宁徽眼前一黑,喉间溢出痛苦闷哼,身体失控向前猛扑!
手腕重重砸在铁硬的石砖上,“砰”地闷响!
冷汗瞬间浸透里衣,虚脱的寒意从骨缝钻出。
“戒!”
王嬷嬷声如锈钟,嘶哑沉闷,带着经年累月的麻木不仁,“静心诚意,方见如来。
心浮气躁,大忌!”
她浑浊眼珠瞥了下宁徽袖口渗出的一点暗红血迹,垂目,继续捻动那串冰冷佛珠。
哒…哒…哒…单调重启,敲打着每寸紧绷的空气。
宁徽死死咬住下唇,口内弥漫浓重铁锈。
撑臂颤抖,试图挪回那“端正”姿态。
每一次微动牵扯,背上伤口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深纳一口冰冷浸透檀香的空气,呛入肺腑,反带来一丝混沌清醒。
右腕在重击下已青紫肿胀,几难握笔。
目光沉在经卷墨字上,字字如巨石压顶。
视线艰难上移,掠过王嬷嬷鸡爪般枯槁的手。
那手正机械捻动楠木佛珠。
温润珠体在幽光下泛着乌沉油色。
然而,在佛珠串最下端贴近拇指处,有一处细微得几乎被忽视的异常——缺失了一粒。
本该圆满的“十八子”布局,留下一个突兀的小小凹陷。
缺了一粒?
宁徽瞳孔骤缩如针尖。
这佛珠……王嬷嬷从不离身。
她分明记得,前几日执鞭时,这老妖婆腕上便是此物。
彼时,就在这佛堂角落,似乎瞥见过一个极小的、与楠木色近似的暗褐木盒。
那时未深究,只当是供奉香料的小匣。
此刻,珠串上那粒缺失,犹如无形引线,瞬间熔断了记忆的某个闸门!
不是香料!
那尺寸……太小了!
一股冰水兜头浇下!
是毒?
还是某种特制暗器的组件?
若真是……能在王府深宫存留之物……绝非寻常手笔!
思绪被一阵寒风骤断。
殿门推开窄缝,一王府杂役低头匆匆入内,不敢看宁徽,疾步到王嬷嬷身边,俯首低语。
声音含混,宁徽只捕捉到几个碎片音节:“…正院…王爷…急唤嬷嬷…”王嬷嬷捻珠之手猛地顿住!
她皱眉,浑浊眼中掠过不耐与狐疑。
显是不情愿离开这“看守要地”,但对萧彻之命,不敢有丝毫怠慢。
略一踌躇,浑浊锐利的三角眼警告地剜向僵跪的宁徽,对旁边两个木然仆妇厉声道:“看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