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迹、屈辱的泪水狼狈地混合着。
糊满了他那张曾经自认英俊的脸。
巨大的。
深入骨髓的悔恨。
被当众扒皮凌迟的羞耻。
还有他残存的自尊被彻底碾碎成粉末的虚无感。
最终。
转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惧。
像冰冷的潮水。
将他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窒息。
他像个被顽童玩坏后随手丢弃的提线木偶。
眼神空洞涣散地直勾勾望着惨白天花板上的光斑。
我那句如同最恶毒诅咒般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判决。
“比那个红色拒收感叹号还要廉价恶心一万倍”。
如同附骨之蛆。
在他濒临崩溃的脑海里疯狂地回响、放大!
震得他头痛欲裂!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体无完肤。
他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
可悲到无地自容的。
悲剧本身。
11.我踏出医院急诊大楼厚重的玻璃门。
迎面而来的是午夜清冷凛冽的空气。
带着初春夜晚特有的、能涤荡肺腑杂质的寒意。
我停下脚步。
立在空旷的院前台阶上。
深深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将胸腔里残留的所有属于过去的。
腐朽的。
令人作呕的气息。
连同那最后一点点的情绪波动。
都彻底涤荡干净。
然后。
我微微抬起头。
望向这座被霓虹灯彩点缀得璀璨。
仿佛没有黑夜的繁华都市。
更远处。
是无垠的浩瀚星河。
在那里。
不再有深夜出租屋里的等待泪水。
不再有情人节街头被背叛刺穿的伤痕。
更不再有医院走廊地板上的冰冷绝望。
在那里。
只有我。
用十年血泪磨砺出的坚韧。
用日夜不缀的努力拼搏。
在荆棘与废墟之上。
亲手打下的。
巍峨壮丽的。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
!
不可撼动的。
光芒万丈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