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掖着的旧饼干盒?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填满。
昨晚……昨晚她出去前,脸上那种孤注一掷的狂热……回来时那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样子……一个可怕的、我根本不敢去想的念头猛地攫住了我!
“我……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在哥哥那山崩海啸般的愤怒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冰冷的触感沿着脊椎蔓延。
“不知道?!”
赵磊猛地一步跨到我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那股浓重的机油味和汗味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猛地揪住我松垮的T恤领口,像拎一只待宰的小鸡,把我狠狠掼在墙上。
后背撞上坚硬的水泥墙,痛得我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废物!”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你就知道躲!
躲在你那个破游戏里!
那是救命的钱!
是老子在车间里熬油点灯,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是妈的命!
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那喷溅到我脸上的唾沫星子,滚烫得如同熔岩。
废物。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我心脏最深处那块腐烂发臭的地方。
剧痛瞬间炸开,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悉感。
是啊,废物。
除了像个懦夫一样躲进那个虚拟的、光怪陆离的游戏世界,用震耳欲聋的音效和炫目的光影麻痹自己,我还能做什么?
面对我妈那张被病魔和赌瘾双重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面对我哥被生活压弯的脊梁和那双布满血丝、写满绝望的眼睛,我除了把头埋进沙子里当鸵鸟,还能做什么?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感交织着,迅速吞噬了刚才那点可怜的恐惧。
我猛地甩开他揪着我领口的手,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蛮力。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狠狠瞪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我自己都陌生的低吼:“对!
我是废物!
那你呢?
你除了拼命,除了骂我,你还能做什么?
你能拦住她不去赌吗?
你能治好她的病吗?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