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
从我们‘透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他举起了那支闪着寒光的注射器,浑浊的液体在针筒里晃荡。
“很快,你就不痛了。
你会睡去,然后……清空。
这是你的价值所在。”
针尖冰冷的触感抵在了我颈侧跳动的血管上,死亡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肤。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
价值?
被榨干的价值?
被当作燃料、被当作耗材的命运?
“默!”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声音破碎不堪,“你……你也是‘原料’!
你也是透明的!
你也在被他们榨取!
你只是……一把刀!
一把他们用来切割我们自己的刀!”
我死死盯着他深褐色的眼睛,试图在那片漠然中找到一丝裂痕,“你感觉不到吗?
你的愤怒呢?
你的不甘呢?
也被偷走了吗?!”
默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那冰冷的、执行任务般的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一丝空洞的茫然?
一丝被强行遗忘的痛楚?
针尖压得更深,刺破了皮肤,尖锐的痛感传来。
“感觉?”
他轻轻重复,声音低得像梦呓,又带着一种奇怪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那是……奢侈品。
是‘他们’才能拥有的东西。
我们……”他微微偏了下头,仿佛在努力回想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只需要服从。
完成工作。”
他眼中那瞬间的茫然消失了,重新被坚冰覆盖。
扣住我脖子的手像铁箍般纹丝不动,针尖稳稳地刺入我的血管。
冰冷的、粘稠的液体被缓缓推入我的身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血管瞬间蔓延开来,迅速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物理上的冰冷,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剥夺一切的虚无感。
意识像被投入冰水中的墨块,迅速晕开、淡化。
挣扎的力气消失了,愤怒的火焰被强行扑灭,连绝望都被抽离,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沉重的疲惫和空洞。
视野开始模糊、发暗。
默那张近在咫尺的、漠然的脸孔也变得扭曲、摇晃。
他深褐色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灰色风衣袖口下,手腕内侧露出的皮肤——那里,也覆盖着一层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透明感,但更触目惊心的是,皮肤上隐约可见几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