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下,像某种狰狞的捕食器官。
“欢迎回家,林曦。”
默的声音响起,那沙哑的声线此刻听来如同毒蛇的嘶鸣,每一个字都带着粘稠的恶意,钻进我的耳朵,冻僵我的骨髓。
他朝我逼近一步,那只滴淌着偷来的情绪色彩的手,目标明确地伸向我——伸向我胸前那片毫无色彩、冰冷透明的区域。
“现在……”他脸上的狞笑在昏暗中扭曲、放大,如同地狱之门洞开时泄露出的鬼影。
“……轮到你了。”
那只沾满色彩的手越来越近,浓烈的、混合了无数人痛苦与扭曲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
桶里的色彩还在无声地翻涌,像无数只窥伺的眼睛。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流进衣领,激得我浑身一颤,却远不及心底那瞬间爆开的、彻骨的冷。
原来我并非生来透明。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色彩——第一次学步时摔跤的委屈蓝,收到心仪礼物时的雀跃黄,甚至暗恋时心口微烫的羞涩粉……它们从未消失。
它们只是在我毫无察觉的年月里,被眼前这只贪婪的手,一点、一点地,像刮取墙上的腻子,像榨取果实里最后一滴汁液,被偷走了!
默那只滴淌着色彩的手悬停在我胸前,冰冷的颜料几乎要触碰到我透明的皮肤。
“家?”
我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在颤抖,“这就是你的‘透明者之家’?
一个……颜料工厂?”
默脸上那空洞的狞笑似乎凝固了一瞬,随即裂开,露出底下更深的、金属般的漠然。
“家?”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机械的精准,“不,林曦。
这里是我们的工作间。
我们的价值,就在这里。”
他那只色彩斑斓的手没有放下,反而向前逼近了一寸。
浓烈的气息直冲鼻腔,我的胃剧烈抽搐起来。
“价值?”
巨大的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被当作……原料的价值吗?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我长久以来的麻木和自我怀疑。
“当然。”
默的回答简单得令人心寒,他另一只手伸向腰后,摸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金属注射器,针头在昏暗中闪着冷冽的寒光,针筒里晃动着某种粘稠的、泛着微光的液体,颜色浑浊不堪,仿佛沉淀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