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纯粹的、空无一物的透明感,像一块剔透却无法折射任何光线的水晶。
那感觉如此熟悉,熟悉到让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几乎撞碎了肋骨。
是他!
一个和我一样的透明人!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穿过人群,径直朝我的角落走来。
他走得很稳,仿佛早已习惯穿透那些对他而言同样“存在”的色彩人群。
咖啡馆里的喧嚣似乎凝固了一瞬,几道好奇或探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当然,落在他那件旧风衣上,落在他滴水的头发上,唯独看不见他身上那令人不安的“透明”本质。
只有我,能清晰地看到那片令人心悸的虚无。
他在我对面那张空着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老旧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滑下,滴落在深色的桌布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桌面,直直地看向我。
那双眼睛是深褐色的,很平静,像雨后的深潭,没有任何波澜。
“打扰了,”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质感,却清晰地穿透了咖啡馆的背景杂音,“我看到……这里有人。”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眩晕的激动攫住了我。
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朝我的方向侧了侧头。
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凝固的思维——他在确认!
他在确认我身上的“透明”!
“雨很大。”
他陈述着,目光却没有离开我的眼睛。
“是…是的。”
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那算不上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确认后的了然。
“我叫默。”
他简短地说。
“林曦。”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短暂的沉默在雨声的伴奏下弥漫开。
咖啡馆里的色彩依旧在流动、变幻,像一幅喧嚣的抽象画,而我们两个透明的存在,像画布上两个突兀的留白。
默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很稳,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从容。
“你一直…一个人?”
我终于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