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洁然精致干洗”的玻璃门外。
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能看到苏梅正低头熨烫一件西装,侧影温婉,脖颈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我推门进去,风铃叮咚作响。
1“欢迎光临。”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职业化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绽开得更深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周太太,这么早?
是周先生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她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我空空如也的手。
“苏老板,”我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店里仅有的两个顾客侧目,“我先生昨天下午来取衣服,有件衬衫领口沾了点东西,说是被您女儿不小心弄上的?”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苏梅握着熨斗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熨斗底座差点蹭到西装。
她慌忙移开,脸上血色褪去几分,眼神闪烁:“啊……是,是瑶瑶。
那孩子……笨手笨脚的,真是不好意思,周太太。”
她放下熨斗,双手在围裙上无措地搓着,“我给您道歉,那件衬衫……要不我免费再给您精洗一遍?
或者……不用了。”
我打断她,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心虚?
“我只是好奇,”我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冰冷的压迫感,“您女儿弄上去的,到底是什么?
果汁?
还是……别的什么?”
苏梅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嘴唇翕动,脸色白得像她身后挂着的待取衬衫。
“是……是……”她嗫嚅着,眼神飘忽,不敢与我对视。
就在这时,通往里间的小门帘被一只苍白瘦弱的小手掀开。
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宽大病号服、戴着毛线帽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大大的眼睛因为瘦削显得格外突出,好奇又胆怯地看着我。
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有些干裂。
“妈妈?”
小女孩的声音细细弱弱的。
“瑶瑶!”
苏梅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转身,几乎是扑过去挡住女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惊慌,“谁让你出来的?
快回去躺着!”
她慌乱地把小女孩往里推,帘子落下前,我清晰地看到小女孩瘦削的锁骨处,似乎有一道刚结痂不久的、长长的疤痕。
苏梅转回身,面对我时,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哀求:“周太太……是口红。”
她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