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力气,带着所有积压的愤怒、担忧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暴戾,撕裂空气,狠狠地、精准地砸在了11号的下颌上!
“砰!!!”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结结实实的重击声,响彻了整个骤然死寂下来的体育馆。
11号连哼都没哼一声,高大的身躯像被砍倒的木头桩子,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双眼翻白,彻底失去了意识。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巨大的场馆。
几千双眼睛,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场上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暴力一幕。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持续吹响,像要刺破耳膜。
双方的队员终于反应过来,惊叫着冲上去,有人去查看倒地的11号,更多的人则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死死抱住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像受伤野兽般低吼挣扎的林树,试图将他拖离现场。
我被撞倒的地方,距离那片混乱的中心不过几步之遥。
后背的剧痛还在持续,冰冷的地板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但我却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了。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众人死死抱住、却依旧像困兽般挣扎咆哮的蓝色身影,看着他脸上从未有过的狰狞暴怒,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着他因为愤怒和失控而扭曲的年轻脸庞……世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他野兽般的喘息,和他那双死死盯着倒下的11号、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铺天盖地的、冰冷的恐惧。
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冰冷,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挥之不去。
长椅是冰冷的塑料,硌得人骨头生疼。
我坐在那里,后背贴着硬邦邦的椅背,肩膀被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钝痛。
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那扇紧闭的诊室门上。
门开了。
校队的教练和队医陪着林树走了出来。
教练的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嘴唇紧抿着,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队医手里拿着几张检查单,低声跟教练说着什么。
林树走在最后。
他换下了球衣,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连帽卫衣,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