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拼凑出一个正确的自我认知。
而他所能做的,只有在这冰冷的铁窗后,看着那碎裂的镜片,反思自己走过的路,思考未来的方向,尽管前路依然迷茫,但他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盲目地朝着深渊走去了 —— 这反思,是他走向救赎的第一步,也为中部的情节发展埋下了逻辑伏笔,让他在锈蚀的青春里,看到了一丝重生的可能。
中篇 深渊回响1.铁窗刻度拘留所的铁皮柜在凌晨四点准时发出哐当声响,那金属碰撞的锐音像把生锈的锯子,在彭飞耳膜上反复拉扯。
他从硬板床上弹坐起来时,肩胛骨蹭到背后的水泥墙,冰凉的触感让他左手习惯性摸向绷带 —— 那里只剩下一道增生的疤痕,像条蛰伏的红蜈蚣,在皮肤下隐隐搏动。
同监室的“老炮”正用磨秃的牙刷柄刮着铁栏杆上的锈迹,铁锈末子簌簌落在他缺了半截的耳朵上,宛如撒在灰堆里的辣椒粉:“新来的都这样,总以为伤口还在疼。”
老炮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彭飞注意到他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锈垢,和交货老头的指甲如出一辙。
放风场的水泥地泛着雨后的潮气,青苔在墙根蜿蜒成墨绿色的河流。
彭飞隔着三道铁丝网看见小薇在洗衣房分拣囚服,橙色制服的袖口随着动作起落,月牙疤像枚褪色的徽章时隐时现。
她分拣衣物的动作机械得像电子厂的流水线,左手拇指与食指捏着衣领的姿势,和当初用吸管滴液体时的专注如出一辙。
当她弯腰捡拾掉在地上的衬衫时,后颈露出的绒毛在斜射的阳光下泛着金芒,与记忆中破楼里那个苍白脖颈重叠成双重影像 —— 那时她校服领口的汗渍呈月牙形,和手腕上的疤痕遥相呼应。
“看什么看?”
后背突然挨了记肘击,阿浩嚼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口香糖,气泡破裂的声响在空旷的放风场格外刺耳。
他手腕上的手铐晃出冷光,铐痕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女的昨天用洗衣板砸了管教的脚,现在关在小黑屋啃窝头呢。”
阿浩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喷在彭飞后颈:“龙哥的事刀疤他们在外面放话了,说要把咱们的人剁成饺子馅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