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若有若无的都挡在她面前,只有流萤和流岚跟在自己身后。
她在心里冷嗤一声,只理了理衣袖,不做理会,直直向着乾清宫走去。
身后人面面相觑,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跑着从小路前行一步,剩下的不知该作何,愣在原地。
永宁瞥了眼身后,跟着自己多年的人心里一直向着自己的皇兄呢。
早该知道了,不是吗?
她第一次觉得这皇位是如此的冰冷,黄金闪耀夺目,也冰冷可怖。
皇兄温文尔雅的脸上如今写满了两个字,权力,早已变了模样。
他真的是个皇上,生来就该坐这个位置。
和皇帝对视一眼,永宁跪下来,“求皇兄赐永宁前往蛮戎和亲”皇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更像是从遥远的,天上传来,“宁宁,你还小”永宁坚定的声音透过地板,透过这乾清宫的屋梁,透过重重云影,“永宁心意已决,求皇上成全。”
“你,唉,罢了。
今儿朕要是不答应你,你怕是要在朕的乾清宫里闹一场了来人!”
“宣旨”旨意的内容不重要,总之,盛京城再没有那位嚣张肆意的永宁公主了。
只有远嫁西北的,雍宁长公主。
同样的,谢渊随行护卫。
昭告天下后,她终究穿上宫裙,坐上高台,走向她该有的结局。
只有这样,这场由两位皇帝设计的大戏才能名正言顺的唱下去啊。
养个公主的代价比打仗小多了,明眼人都会知道,不是吗?
而且以雍朝如今的国力早就不足以再战一场了,这代价,他们,那群男人们,付不起,也不敢付。
她不忍见母后,生怕惹得母后神伤,匆匆在宫门外跪行一礼,配合着皇帝瞒过太后。
很快,车马向着西北行进。
永宁,不,雍宁长公主坐在马车里,将手伸出窗外,向着车后那人招了招手,像招呼自己养的宠物一般。
谢渊走上前,行了一礼,“殿下有何吩咐”谢渊站在车厢旁恰好能看见雍宁另一只手撑着头,倚在软榻上慵懒的模样,露出的半截手腕在红袖映衬下分外惑人,喉结略动了动,垂下眼睑,再不敢抬眼瞧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
不是不敢,是怕忍不住,索性不看不想,也就不会心心念念。
“本宫有些话想同谢将军聊聊,请将军进来”雍宁娇媚的声音里透着理所当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