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
---李有福死后的第七天,一个沉闷得没有一丝风的黄昏。
放风结束的哨声尖利地响起,囚犯们像被驱赶的羊群,麻木地拖着脚步返回各自的监舍。
我落在人群最后,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挥之不去的阴霾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我低着头,准备踏入我那间冰冷牢房的铁门时,负责巡查的年轻狱警小王,面无表情地叫住了我。
“王栓柱,站住。”
我心头猛地一紧,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身。
小王没看我,只是用公事公办的、毫无起伏的语调说:“李有福的遗物,有些杂碎,按规定,你是同案…也算有点关联。
他老家没人来领,你…处理了吧。”
他随手将一个巴掌大的、脏兮兮的牛皮纸信封塞到我手里。
信封很轻,边缘磨损得厉害,带着一股监狱特有的霉味和陈旧纸张的气息。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下一个监舍。
我攥着那个轻飘飘的信封,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李有福的遗物?
给我?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自己的牢房,铁门在身后“哐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铁门,我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监舍里光线昏暗,只有高处小窗透进一点残阳的余光,把一切都染上一种病态的暗红。
我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一点点撕开了那劣质的信封封口。
一股更浓烈的、混杂着尘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屏住呼吸,将信封口朝下,用力抖了抖。
一张折叠起来的、泛着诡异暗黄色泽的纸片,飘落在我脚下冰冷的水泥地上。
不是信纸。
那纸张的材质、那刺眼的颜色…我太熟悉了!
是冥钱!
黄裱纸剪成的、给死人用的那种方孔纸钱!
这张纸钱,比普通的要大一些,折叠着。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我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纸钱,仿佛那是一条盘踞的毒蛇。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疯狂尖叫:别碰它!
扔掉它!
烧了它!
但另一种更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像东洼地深处伸出的无形之手,死死扼住了我的意志。
我的身体背叛了我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