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伤害极大。”
“没保住。”
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铁钎,带着毁灭性的高温和力量,狠狠地捅进她早已千疮百孔、麻木冰冷的心口,烙下三个焦黑冒烟、永不磨灭的伤疤。
王秀兰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空洞失焦的瞳孔里,映着病房惨白一片、毫无生气的天花板。
身体里最后那点支撑她活下去的活气,随着这三个字,被彻底抽空、碾碎。
一种比窗外钢筋混凝土森林更深沉、更坚硬、更死寂的冰冷,从骨髓深处弥漫开来,冻结了血液,凝固了心跳。
只有腿间依旧温热的、缓慢渗出的血液,还在无声地提醒她,那刚刚彻底失去的温度和生命。
她像一具被彻底掏空的破败躯壳,躺在都市医疗科技制造的冰冷光晕里。
身下是温热的血泊,耳边是仪器永恒的、宣告着某种终结的滴答。
世界一片死寂的灰白。
几天后,普通病房。
王秀兰勉强能靠着摇起的床头坐起来,整个人瘦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皮肤蜡黄干枯,像一株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草。
李建军假惺惺地在她那点少得可怜的旧衣物里翻翻拣拣,动作粗鲁,透着一种急于摆脱麻烦的烦躁,只想快点收拾完离开这个让他觉得丢脸又破费的地方。
“啪嗒!”
那件洗得发白、早已不保暖的旧羽绒服掉在地上。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从内袋里滑了出来。
李建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看也没看,顺手就抓起那张纸,想揉成一团,像丢弃垃圾一样扔进床脚的垃圾桶里。
“建军?
秀兰怎么样了?
我们来看看她。”
病房门恰在此时被推开。
社区居委会的刘主任带着慰问困难孕产妇的米面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平时热心肠的邻居大姐,以及一位来做法律援助宣传的年轻女律师张薇。
李建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一松,那张纸片打着旋儿飘落,正好展开在刘主任的脚边。
刘主任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白纸黑字,异常清晰:“王秀兰……诊断:重度营养不良,妊娠高危,需绝对静养加强营养……”诊断日期,赫然在流产入院前三天!
刘主任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
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底直冲头顶!
她的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