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基础代谢率呈现断崖式下跌,远低于生命维持阈值。
脂肪代谢通路完全阻滞。
最关键的,” 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冰面上,“你体内的糖酵解和三羧酸循环——也就是细胞获取能量的核心功能,正在发生不可逆的溶解性崩坏。”
溶解性崩坏…这几个字像带着倒钩的毒刺,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再钻进大脑深处搅动。
“通俗点说,” 陈医生的声音似乎贴近了一些,带着一种解剖刀般的精准和冷酷,“你的身体,正在从内部瓦解。
它失去了将任何物质转化为基本生命能量的能力。
就像一个…被彻底蛀空的堤坝,崩溃只在瞬息之间。”
崩溃…瓦解…蛀空……我猛地抬起头!
动作快得让脆弱的颈椎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咔”轻响。
眼前因为瞬间的充血而有些模糊,但我死死盯住陈医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窒息。
我想尖叫,想质问,想否认,可干裂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陈医生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地回视着我。
他的目光没有同情,没有厌恶,只有一种纯粹的、观察样本般的审视。
他看着我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看着我深陷眼窝里那巨大而绝望的瞳孔,看着我这具在病号服里瑟瑟发抖、行将崩溃的骨架。
然后,他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我放在床边矮柜上的手机。
屏幕还暗着。
就在这死寂得令人发疯的几秒钟里——“叮咚!”
一声清脆、响亮到刺耳的手机提示音,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
那是我为某个特定外卖平台设置的专属通知音!
我像被电击般浑身剧震,惊恐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手机屏幕。
幽蓝的光在昏暗的病房里自动亮起,一条推送信息粗暴地跳了出来,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同烧红的烙铁:“甜蜜补给站”温馨提醒:尊敬的VIP客户王月半女士,您于昨日凌晨订购的“十吨装比利时顶级黑巧克力奶油蛋糕(分批配送)”,首批发货(2000公斤)已由冷链专车发出,预计于今日下午16:30前送达您预留的仓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