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你是我女儿!
你不帮我谁帮我?
那个没良心的跑了,你爸那个赌鬼是指望不上的,你弟还小!
晚晚,妈现在只有你了!
你不能不管妈!
你得给妈想办法!
妈要钱!
要钱去把那王八蛋找回来问清楚!
他不能这样对我!
他说过爱我的!
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女神!
他说我比那些小姑娘嫩多了……”那些歇斯底里的哭诉、毫无道理的索要、对虚幻情爱的痴迷呓语,像无数把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大得带倒了桌上的水杯,冰冷的茶水泼出来,浸湿了桌上摊开的文件,也浸湿了她的衣袖。
她浑然不觉。
她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
马上!
否则她会疯掉,会死在这里!
林晚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电梯镜面映出她此刻的样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圈深陷发黑,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角和脸颊,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里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疲惫。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她几乎是扑了出去,一头扎进写字楼外瓢泼的雨幕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透,单薄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像无数细针扎进骨髓。
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跑,高跟鞋在湿滑的地砖上发出慌乱而刺耳的声响。
路灯昏黄的光线在密集的雨帘中变得朦胧而扭曲,世界在她眼中只剩下模糊晃动的光影和震耳欲聋的雨声、风声。
她只想逃离。
逃离那三通索命的电话,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办公室,逃离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家……身体里的力气在急速地流失,胸口那阵绞痛的频率越来越快,每一次都让她眼前发黑。
她踉跄了一下,几乎要摔倒,勉强扶住路边湿冷的灯柱。
就在这一刻,两道刺眼欲盲的雪亮光柱,如同地狱里射出的审判之光,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浓密的雨帘和沉重的黑暗,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轰鸣声,以恐怖的速度向她碾压过来!
那光芒如此强烈,瞬间吞噬了她瞳孔中最后一点微弱的求生光芒。
巨大的撞击声淹没了一切。
林晚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世界在她眼中彻底翻转、破碎、归于一片死寂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