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盯着酒哥低垂的头颅,仿佛想从那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肩膀里,找回当年那个顶天立地的身影。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暮气沉沉。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如同沉重的铅块。
终于,老狼眼中的火焰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绝望。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那眼神,不再是愤怒,不再是哀求,而是一种彻骨的、仿佛看着一具活死人的悲哀。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不再看酒哥一眼。
他一把拉开保安亭那扇吱呀作响的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初降的浓重夜色里。
夜风卷起他单薄的夹克衣角,那背影在远处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异常萧瑟、单薄,像一片随时会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枯叶。
门在惯性作用下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酒哥依旧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他才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
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意。
他摊开手掌,借着保安亭里昏暗的灯光,怔怔地看着掌心那点水痕。
是汗?
还是别的什么?
他自己也分不清。
他默默地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抖出一根最便宜的香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了好几下才点燃。
劣质烟草辛辣的烟雾涌进肺里,带来一阵熟悉的灼痛和短暂的麻痹。
他深吸一口,然后长长地、长长地将烟雾吐出来,白色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缭绕、升腾,模糊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也模糊了窗外那片虚假而宁静的万家灯火。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保安亭的顶棚和玻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金属盒子彻底砸扁、淹没。
整个世界都被狂暴的雨帘切割得支离破碎,窗外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片片模糊昏黄的光团,什么都看不真切。
酒哥裹着他那件洗得发硬、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旧军大衣,蜷缩在保安亭里唯一一张硬邦邦的椅子上。
桌上放着一小瓶劣质白酒,已经下去了一多半。
他手里捏着最后一块小熊饼干,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