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哽咽,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头汹涌的酸涩和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呜咽,“还是穷,没本事…让二老享福。”
他顿了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儿子…没再干坏事。
钱不多,就…就这点心意……” 他颤抖着手,伸进贴身的、洗得发白变薄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同样破旧、边缘磨损、但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封。
信封很薄,却仿佛有千斤重。
这里面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除了交给林晚维系他们小家的基本开销,除了偷偷攒下那个关于修车铺的梦想基金之外,硬是从牙缝里、从每一个可以再省一点的细节里,一点一滴抠出来、挤出来的血汗钱。
他把信封轻轻放在面前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
“往后……” 他停顿了很久很久,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透支掉所有未来的生命,才能说出后面的话。
空气凝固了,只有母亲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父亲依旧沉默,只是握着破塑料盆的手指,指节捏得发白。
“往后…儿子可能…不能常回来了。”
这句看似平淡的话里,隐藏着无法言说的诀别和深不见底的绝望。
母亲再也忍不住,压抑地哭出声来,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爸,妈,”阿野猛地俯下身,额头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决绝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你们的生养之恩……儿子……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报!”
咚!
咚!
咚!
三个响头,沉闷、用力,每一下都像是砸在父母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一片刺目的红肿,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丝,混合着地上的灰尘,狼狈而惨烈。
离开前,母亲死死拉住他沾着油污和灰尘的手,那双枯瘦干裂、布满老茧的手掌,带着惊人的力量包裹着他同样粗糙的手。
滚烫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灼烧着他的皮肤。
“拿着…孩子…拿着…”母亲泣不成声,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她哆嗦着,用另一只手,颤抖地从自己贴身穿着的、同样洗得发白的旧棉布内衣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用褪色的红布缝成的小小三角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