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守诺药行内,谢砚正坐在柜台后翻阅药典,忽然听到外头跑来的伙计气喘吁吁地说:“苏姑娘还在山上采药!
雨太大,她没回来!”
谢砚猛地起身,连伞都来不及拿,抓起装有姜茶的陶壶就往外冲。
他在风雨中奔跑,鞋底踩碎满地落叶,衣服早已湿透,却顾不上停下歇息。
终于,在山腰的老树下,他看到了蜷缩在泥水中的苏蘅。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已经昏迷过去。
谢砚二话不说,蹲下身将她背起,雨水顺着她的额角滴落在他的肩上。
他一手扶着她,一手紧握陶壶,在湿滑的山道上一步步往下走。
风大雨急,山路难行,但他脚步从未停过。
直到寻到一处避雨的洞口,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解开自己的外袍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再从怀中取出那壶温热的姜茶,一口一口喂她服下。
她睫毛轻颤,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那一夜,谢砚坐在她身边,守到雨停风止。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得医馆门前那口老药缸泛起粼粼波光。
苏蘅睁眼时,被褥还带着些微潮气,屋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像是昨夜风雨未曾发生过。
她撑起身子,手臂微微发软,头还有些晕沉。
目光落在床边的小几上,那瓶止咳膏静静摆在那儿,像是从未挪动过。
她伸手拿起瓶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仿佛还能触到昨日谢砚温热的手掌。
瓶底果然压着一张纸条,素白纸上是熟悉的字迹:“风寒需温补,勿再独闯风雨。”
她心头一颤,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些。
她没让泪水落下来,只是将瓶子悄悄藏进了被褥深处,像是怕被人发现这份藏不住的心事。
窗外脚步声轻响,陈阿公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进来,笑眯眯道:“醒了?
昨晚可把大伙儿都吓坏了,还是谢掌柜把你背回来的,瞧他那副模样,我都差点以为他是你家什么人咯。”
苏蘅低头搅动着米粥,嘴角抿成一条浅浅的弧线,没接话。
“我看啊,”陈阿公放下碗,慢悠悠地说,“这药行迟早要搬到医馆旁边,不然谢掌柜天天往这边跑,不怕累也怕烦。”
苏蘅闻言抬起头,见陈阿公正朝街对面努嘴。
守诺药行门口,谢砚正低着头整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