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夕高挑的身材把白大褂穿出了高定范儿。
“这么晚还来?”
我头也不抬地问道,手上继续按键。
他熟练地插上电源,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带着笑意的脸上,“我来蹭WIFI,楼上实验室的网络坏了。”
这理由可够蹩脚的。
闹钟响了,凌晨三点,完成一次取样后,我看见何夕趴在实验台上睡着了。
培养箱的微光下,他的睫毛像鸦羽般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轻手轻脚地拿出毯子给他盖上,却还是惊醒了他。
“不好意思安秋,我睡着了……”他睡眼惺忪地望着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大概是还没睡醒的缘故,他伸出手揉了一下我松散的丸子头,我呆了。
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到,“你继续睡,我是定了闹钟取样,取完样也去睡了。”
肝完最后一组实验,窗外仍是浓稠的夜色。
我们像两个电量耗尽的机器人,趴在实验桌上陷入昏睡。
晨光熹微中,僵硬的胳膊和循环闹钟一起将我唤醒。
我推了推何夕的肩膀,“回去补个觉吧,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好啊,我饭量很大的!”
我挑眉笑道,“看看我的钱包会不会哭!”
一觉睡饱后,我在宿舍楼下等何夕,我宿舍离校门口近,他走过来还得10分钟。
深秋的晚风带着凉意,调皮地钻进我的针织开衫,又撩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路灯次第亮起,在石板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两年半了,这条通往校门的小径我走过不下千次,却在此刻突然意识到,再有六个月,这些熟悉的景致都将成为回忆。
毕业论文的大部分实验都做完了,数据还不错,导师昨天看完数据,微信上回复“结果很有价值。”
我望着远处图书馆的轮廓,忽然很想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站在哪座城市的灯光下?
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期待,视线尽头,何夕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光走来。
当我们走到校门口时,原本轻快的心情骤然被撕裂。
谭渊的身影如鬼魅般立在路灯下,指间夹着香烟。
他斜倚在校门立柱上,烟雾缭绕中投来阴鸷的目光。
何夕几乎是本能地跨步上前,将我严严实实挡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