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不是你撒泼打人的地方!”
“孩子的命还要不要了?!”
我婆婆彻底疯了。
她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使劲挣扎,金镯子叮当乱响。
“放手!
你们放开我!
你们这黑心医院!
都护着这个没教养的女人!
我打死她!”
指甲乱舞,瞬间在张姐手背上挠出几道血痕。
就在这混乱得不可开交的当口——“滴——!!!”
一声极度急促、几乎撕裂耳膜的、代表着生命垂危的仪器长鸣,猛地从抢救室的方向刺穿一切喧嚣!
同时。
刷!
所有人都被那盏骤然亮起的灯刺得瞳孔一缩——抢救室顶上的灯,变成了刺目、令人心胆俱裂的猩红色!
那红光,像血!
猛地泼在大厅每一个人的脸上!
“护士长!
快!”
抢救室的门被撞开,一个小护士脸色惨白冲出来,声音带着哭腔:“阳阳!
阳阳高热惊厥了!
抽搐!
快!”
世界瞬间凝固。
我婆婆扬着的手僵在半空,那扭曲狰狞的表情冻结在脸上,只剩下巨大的、空白的惊恐。
猩红的抢救灯映着她失魂落魄的脸,像个拙劣的恐怖面具。
也就在这时。
急诊入口方向,响起一阵推搡碰撞声。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如同冲破障碍的困兽,带着一身汗和仓皇,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红光笼罩的中心。
是我丈夫。
李睿。
他头发散乱,衬衫领口扯开了,满眼都是血丝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他手里死死攥着两张纸,白得刺眼。
他那双一向温和、有时甚至有点回避的眼睛,此刻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死死盯着那盏如同泣血的抢救灯。
然后。
他没有看向我,甚至没有看一眼他那石化了的妈。
他猛地转身,一步迈到我和婆婆之间,像一堵绝望的人墙。
他扬起了手里那两张纸——“啪!”
那纸张拍在他亲妈眼前,发出巨大的声响。
抢救灯的红光,清晰地照亮了纸上那几个冰冷、沉重到让人窒息的黑体大字:病 危 通 知 书李睿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从肺腔里、从被彻底碾碎的心口硬生生挤出来、磨出来、带着滚烫的血和泪砸出来的:“妈——”**“您看清楚了!!!”
“这上面!
是我儿子!
李向阳的名字!!!”
“这下面!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