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小时候过年,全家人围在火炕旁包饺子的场景。
那时的我总嫌农村冷,总盼着去城里,如今却觉得,能和家人、和乡亲们一起守着这堵墙,就是最幸福的事。
裹紧棉袄,握紧铁锹,望向远处 。
那里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像是星星坠落在人间。
雪越下越大,我却觉得,春天不远了。
05就这样过了两年,大家的粮食都吃的差不多了,这一天,零下三十五度。
地窖里的温度计结了层薄冰,我呵着白气数粮食:大米剩半袋,土豆还有三筐,腌肉只剩咸鸭腿了。
老妈把最后一块腊肉切成丁,熬了锅菜粥,香气里混着股子咸腥味,却让所有人眼睛发亮。
“省着点喝,”村长舔了舔嘴唇,“救援队说今天到。”
没人接话。
自从三天前用卫星电话联系上军方,这已经是第七次 “今天到” 了。
赵大哥摸出半盒烟,分给男人们,火柴划亮的瞬间,我看见他手背上的冻疮又破了,脓水混着血痂,看得人心里发紧。
正午时分,瞭望台传来尖叫:“飞机!
是飞机!”
所有人涌到围墙边,只见一架直升机低空掠过,空投箱拖着彩色降落伞,“砰” 地砸在村口雪地上。
老爸和村长带着人冲出去,用铁锹撬开箱子,里面是疫苗、压缩饼干、还有印着 “中国救援” 的红色棉被。
“先给老人和孩子打针!”
村长按着激动的人群。
我看着李婶挽起袖子,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突然想起前世她冻死在巷子里的模样。
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她冲我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冬冬,婶儿活到这把年纪,值了。”
傍晚,村口传来卡车的轰鸣。
穿迷彩服的士兵踩着积雪进村,带来的不仅是物资,还有个好消息:“北部安全区已建立,明日开始分批转移。”
人群爆发出欢呼,王婶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老头子,你要是再等等... 咱们就能一起去安全区了...”深夜,地窖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孙寡妇翻出半瓶白酒,挨家挨户倒酒,轮到我时,她往我兜里塞了块水果糖:“丫头,婶儿以前总说你娇气,现在才知道,你比谁都强。”
糖纸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果味在舌尖散开,我突然想起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