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大家都有很多,纯手工棉花被和棉衣棉裤,比外面卖的暖和的多。
我蹲在院子里系棉鞋带,听见隔壁王婶在骂儿子:“昨晚又偷摸打牌!
赶紧把你那破摩托车擦干净!”
七点整,二十多辆各式各样的车挤在村口。
李大爷的牛车拉着两个大竹筐,筐里铺着稻草;赵大哥的三轮摩托绑着个铁皮水箱,说是要拉柴油;就连孙寡妇家的电动三轮车都来了,车斗里坐着她七岁的孙子,怀里抱着个塑料盆 —— 说是要装白糖。
“冬冬,上叔的车!”
村长冲我招手,他那辆二手面包车里已经塞了三个大妈,后座堆着五六个蛇皮袋。
我刚挤进去,王婶就往我怀里塞了包饼干:“垫垫肚子,到镇上指不定几点能吃上饭。”
车刚开出村口,就听见 “突突突” 的声音 。
是老爸开着他的破皮卡,车斗里放着个巨大的油桶,桶上贴着 “柴油专用” 的红纸条。
老妈坐在副驾驶,手里攥着个记账本,看见我开窗,远远晃了晃本子:“闺女,别忘了盯着买酵母粉!”
到镇上时刚八点,太阳还没爬上房顶。
粮店老板正蹲在门口抽烟,看见我们这群人呼啦啦涌过去,烟屁股都掉地上了:“你们... 这是要干啥?”
“囤粮。”
村长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先给我来 200袋面粉,200袋大米,都要 50斤装的。”
老板瞪大眼:“你们村闹饥荒啊?”
没人理他。
王婶已经钻进里屋,掀开米缸看成色;赵大哥蹲在地上敲米袋,听声音判断有没有受潮;我跟着几个姑娘往推车里装挂面,忽然听见 “哗啦” 一声 。
孙寡妇的孙子把装白糖的盆碰翻了,雪白的糖粒撒了一地。
“小兔崽子!”
孙寡妇扬起手要打,被我拦住:“婶,我兜里有塑料袋,先装这里面。”
正说着,粮店老板抱来个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了半天:“一共... 两万三千五。”
村长摸出存折:“划卡。”
老板更震惊了,嘟囔着 “现在农村人都这么有钱”,慢吞吞去拿 POS 机。
我趁机溜到隔壁药店,把货架上的退烧药、阿莫西林、创可贴全往篮子里塞,收银员小妹看着我堆成小山的篮子,声音发抖:“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