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指令,一步步清理、准备、布置。
工具、地点、伪装…一件件物品在他手中无声地备齐,沉甸甸地压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
手表指针指向七点一刻。
窗外天色已沉入墨蓝。
张明浩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上,一个念头冰冷地滑过:“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该我了。
他像执行既定程序的机器,走向角落。
黑色风衣、同色长裤,如同第二层皮肤般包裹住身体。
鸭舌帽压得极低,帽檐的阴影吞噬了上半张脸。
宽大的墨镜隔绝了目光,厚实的口罩掩住了口鼻。
最后,他对着穿衣镜审视——镜中只剩下一个模糊、无法辨认的黑色剪影,一个纯粹的、行走的阴影。
门被拉开一条细缝,警惕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楼道。
死寂,只有远处隐约的电视声。
确认无人,他才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出,融入楼道更深的昏暗里。
电动车在狭窄、污水横流的巷子里穿行。
劣质霓虹灯招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倒影,映照着那些倚靠在斑驳墙壁上的身影。
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眼神空洞或带着刻意的挑逗。
张明浩的目光像探针一样扫过她们,一股混杂着厌恶与兴奋的战栗感窜过脊背。
他停在一个离巷口最近的女人面前。
浓重的脂粉也盖不住她眼角的疲惫。
“包夜多少?”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沉闷而模糊。
女人叼着烟,懒洋洋地上下打量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嗤笑一声,故意将一口浑浊的烟雾喷在他脸上:“出来玩还包的这么严实,是不是雏儿啊小弟弟?
算你便宜点,二百。
要玩点别的花样,得加钱。”
刺鼻的烟味混合着劣质香水味直冲鼻腔,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张明浩强压下呕吐的欲望,声音平板无波:“可以。
不过,在户外。”
女人咯咯笑起来,带着点轻蔑和好奇:“哎哟,小弟弟玩得还挺野?
行,加钱,三百五。
地点你挑,钱先拿来。”
一只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伸到他面前。
几张早就备好的纸币从风衣口袋掏出,点清,递过去。
女人一把抓过,手指还刻意地在他手背上暧昧地刮蹭了一下。
张明浩猛地缩回手,只觉得那触碰的地方像被蛞蝓爬过,留下粘腻的恶心感。
“上车。”
他声音发冷。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