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密集地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仿佛无数冰冷的手指在黑暗中急切地叩击。
张明浩拉紧厚重的窗帘,将那片吞噬一切的漆黑隔绝在外。
广播里女主持人平板无波的声音还在继续:“…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雨声,又是雨声。
窗帘上映出他自己模糊的倒影,轮廓扭曲晃动。
记忆不受控制地溯流而上,撞回那个同样被暴雨灌满、粘稠得如同墨汁的夜晚。
那天的雨…似乎没有此刻这般狂暴?
记忆的边缘模糊不清,只留下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感。
“叮咚——”清脆的提示音像一枚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他怔忡的迷雾。
他几乎是痉挛般地抓起手机,屏幕惨白的光照亮了他骤然紧绷的脸。
一行小字幽灵般浮现:“嗨,你好,我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我们是同样的人,怎么样有兴趣合作吗?”
心脏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又瞬间被无形的手攥紧。
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股寒气沿着脊椎直冲头顶。
他死死盯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新的信息如同毒蛇吐信:“兄弟你不用紧张,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那天的事的,我想我会安排好一切,包括那天的事,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的,合作吗。”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神经上。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旦泄露,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别无选择。
这三个字像沉重的铁锤,一下下砸碎了他所有的犹豫和侥幸。
他颤抖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艰难移动,如同拖着千钧重物,最终敲下两个冰冷的方块字:“合作。”
发送。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他颓然瘫倒在床上,只剩下急促而空洞的喘息,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窗外,雨声更急了。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滑过半个多月。
张明浩与那个从未谋面的“合作者”之间,建立起一种扭曲而高效的默契。
只通过冰冷的短信和偶尔变声处理的电话交流,却仿佛多年老友般“亲密无间”,彼此交付着隐秘的信任。
对方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在暗处精准调度;而他,则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