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几秒的间隙,猛地向前扑出半步,那只流淌着鲜血、刚刚构筑了法阵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无视了挥舞的钢管,狠狠拍向工头油腻的额头!
啪!
一个清晰的血手印,按在了工头的印堂上!
“呃——!”
工头挥动钢管的手臂瞬间僵直在半空!
他脸上凶狠的表情如同凝固的石膏面具般碎裂、崩塌!
他头顶那清晰可见的剧本碎片,在陈默沾满鲜血的手掌拍击其上时,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面,“啵”的一声轻响,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无声地炸裂、湮灭!
淡金色的光点如同萤火般消散在阴沉的空气中。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工头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眼睛里的浑浊迅速褪去,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茫然和痛苦。
钢管从他手中无力地滑落,发出“哐啷”一声闷响,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
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像棵被雷劈中的枯树,眼神空洞地投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嘴唇哆嗦着,一串低沉含混、如同梦呓般的话语,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来:“……打……打断腿……呵呵……打断腿……”他喃喃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怆和悔恨,“……可其实……其实我儿子……他打小就想……就想学画画啊……画天上的鸟……画地里的苗……画得多好……他说……爸爸,那些钢筋水泥太冷……太硬了……” 两行浑浊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这个彪悍男人的眼角汹涌而出,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是我……是我把他……把他那本素描本……撕了啊……我说……我说画画没用……不如……不如跟我去工地……扛包……挣钱……快啊……我……我才是那个……最傻的……”<两个举着钢管准备下手的打手完全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全是茫然。
血色法阵的光芒悄然褪去,陈默手掌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但胸口那血色纹路的剧痛却诡异地减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难以名状的震动。
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同样被“剧本”深深伤害的工头。
原来,这密密麻麻的剧本线,不仅捆住了他这种被定义为“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