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理员缓缓地抬起了头。
帽檐下,没有眼睛。
只有两枚缝在青灰色、疤痕累累皮肤上的纯黑玻璃纽扣!
纽扣毫无光泽,冰冷死寂,如同深渊的入口,正幽幽地“注视”着轿厢内的陈默。
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深层腐朽的寒意扑面而来,几乎冻结了陈默的血液。
管理员抬起右臂,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
他戴着同样破旧白色线手套的食指,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笔直地戳向电梯的控制面板——陈默的目光顺着那根僵硬的手指看去。
控制面板上,所有楼层按键都黯淡无光,唯有那个代表地下二层的——B2键,正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的微光!
那光芒微弱,却极其醒目,像一块埋在皮肤下的、将熄未熄的炭火,又像一颗缓缓渗血的独眼,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诱惑。
“故…故障…” 管理员干裂的、没有嘴唇的缝隙(或者说,被疤痕扭曲的嘴部)艰难地开合,发出一种砂纸摩擦骨头的干涩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B2…检修…请…按…”那声音平板、毫无起伏,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不容抗拒的催促。
陈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尖锐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别应答!
不能应答!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避开那双恐怖的纽扣“眼睛”,也强忍着不去看那面诡异的镜子。
他能感觉到,镜中那个蜷缩的影子也“转”过了“头”,两道冰冷粘稠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刺穿了他的后脑勺,与管理员纽扣眼的凝视汇合,将他牢牢钉死在原地。
寒意凝成了实体,沉重地挤压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时间仿佛在这片死寂中凝固、腐败。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管理员就那样无声地站在门口,像一尊来自地狱的门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让我出去!
放我出去——!”
极度的恐惧终于压垮了理智的堤坝,陈默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嘶哑的、近乎崩溃的吼叫!
禁忌已破!
“咯…咯咯咯……”管理员那被疤痕缝合的嘴角,猛地向两边耳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