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对着那部形状奇特、毫无标识的黑色通讯设备低语,每个字都淬着寒冰与血腥。
“查清楚。
从司机到螺丝钉,所有参与的人,一根线头都别放过。”
“……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他来的。
动我冷晔的人……”那声音停顿了一秒,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杀机骤然爆发,“就是向‘暗刃’宣战。”
“让那些人…………彻底消失。”
“…………手脚……干净点。”
“……别让他知道。”
最后五个字,那冰封千里的语调里,竟泄出一丝……近乎脆弱的压抑?
话音落下的瞬间,月光恰好偏移,照亮她握着通讯设备的右手。
那手腕在冷白月色下,宛如一尊杀伐果断的冰雪雕塑。
而那道曾让他疑虑的笔直伤痕,此刻在这森然气势的映衬下,仿佛不再是一个意外的疤痕,更像一道烙印在隐秘历史深处、带着无尽硝烟和血腥的冰冷徽记。
冷晔躺在黑暗中,所有的疲倦和疼痛在此时全都沉淀为一种深入骨髓的、粘稠刺骨的冰冷。
他紧闭着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撞在一座无形而巨大的、名为“暗刃”的冰山之上,震得他全身发寒。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病院玻璃上流淌成冰冷的星河。
病房内,死寂无声。
只有那道月光描摹出的冰冷侧影,无声宣告着——冰山一角已然崩裂,冰冷的海水开始倒灌。
第四章:摊牌冰冷的恐惧感并非来自废弃码头仓库的铁锈和咸腥海风,而是源于四面八方黑暗中那无声的、择人而噬的死亡凝视。
几道强光手电筒雪亮的光柱如同冰冷的铡刀悬在头顶,死死锁住了冷晔的身影。
他背抵着一个巨大的集装箱,昂贵的西装早已破损不堪,沾染着灰土和保镖溅上的鲜血。
仓库深处阴影晃动,十几条人影无声地围拢,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淬了毒的钉子,散发着亡命徒特有的狠戾。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光头壮汉(宋枭的心腹阿虎),手里拎着一把开山刀,刀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冷总,到了这地步,就别指望你的陈经理或者保镖了。”
阿虎的声音嘶哑难听,像钝刀刮着骨头,“我们老板请你配合点,签了那份转让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