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三个月前,舅父说要去山里寻水源,从此再没回来。
满仓攥着腰牌,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舅父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暮色渐渐浸透荒野,远处忽然闪过幽蓝的光。
满仓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却见那光如游蛇般蜿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最终坠入村后那片枯死的槐树林。
满仓握紧腰牌,踉跄着起身,裤腿被蒺藜划破,渗出的血珠瞬间被干渴的皮肤吸成褐斑。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朝着槐树林走去,仿佛有什么在那里等着他。
第二章 异物槐树林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那味道刺鼻难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
满仓小心翼翼地走进树林,脚下的枯枝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咔嚓”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寂静的夜里敲响的警钟。
借着微弱的月光,满仓看到焦土中央嵌着个黑黢黢的球体,表面坑洼不平,像颗烧焦的心脏。
满仓好奇又害怕,他捡起一根木棍,壮着胆子戳了戳那个球体。
球体表面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暗红的纹理,在月光下竟缓缓蠕动起来,仿佛是某种活着的生物。
满仓吓得后退半步,鞋跟碾碎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是半枚带毛的耳朵,耳坠上的银蝶纹路刺痛了他的眼——那耳坠的样式,和他记忆中舅母的一模一样。
“这是……”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声音。
满仓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只见陈瞎子扶着枣木棍站在树影里。
老瞎子的眼窝空空洞洞,是个盲人,可此刻却精准地“望”向焦土的方向,这诡异的一幕让满仓不禁打了个寒颤。
“光绪三年,我爹说过,地脉断绝时,天会坠下补地的种。”
陈瞎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种?”
满仓喉间发紧,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地脉之种,”陈瞎子的手指在空气中缓缓画着圈,“吃了能充饥,可老辈人说……”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胸腔发出破风箱般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这东西挑人,心有挂碍的人,吃了要遭反噬。”
焦土下传来沉闷的搏动声,像某种巨兽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震得满仓脚底发麻。
满仓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