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妮林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回声之笼简妮林墨 全集》,由网络作家“千墨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入住者雨不停的敲打着千羽城巨大的玻璃幕墙,水流扭曲着外面霓虹的倒影,像极了一幅融化的抽象画。简妮终于把最后一只纸箱拖进了A-307,环顾着这个挑高阁楼。裸露在外的钢筋骨架带着丝丝工业风,墙边的角落依稀保留着旧疗养院特有的、贴过瓷砖的矮墙基,上面洇着深色的水渍。空气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刺鼻的消毒水被时间腌制成了陈腐,混合着新刷油漆的甜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干涸的血。“妈妈?”女儿小葵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她紧紧抱着一个褪色的兔子玩偶,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房间。简妮蹲下,把女儿温柔的搂入怀中,感受着小身体带来的轻微紧绷。身为动物行为学家的本能让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不安——这座建筑本身在喃喃自语。“没事的,葵...
《回声之笼简妮林墨 全集》精彩片段
1 入住者雨不停的敲打着千羽城巨大的玻璃幕墙,水流扭曲着外面霓虹的倒影,像极了一幅融化的抽象画。
简妮终于把最后一只纸箱拖进了A-307,环顾着这个挑高阁楼。
裸露在外的钢筋骨架带着丝丝工业风,墙边的角落依稀保留着旧疗养院特有的、贴过瓷砖的矮墙基,上面洇着深色的水渍。
空气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刺鼻的消毒水被时间腌制成了陈腐,混合着新刷油漆的甜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干涸的血。
“妈妈?”
女儿小葵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她紧紧抱着一个褪色的兔子玩偶,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房间。
简妮蹲下,把女儿温柔的搂入怀中,感受着小身体带来的轻微紧绷。
身为动物行为学家的本能让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不安——这座建筑本身在喃喃自语。
“没事的,葵,”她轻拍女儿的背,目光却落在天花板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体上,那是公寓标配的智能感应器,此刻正闪烁着幽微的红点,像一只冰冷的眼。
“我们到家了。”
与此同时,在千羽城如同蜂巢迷宫般的核心深处,林墨的“巢穴”里只有屏幕的冷光。
数十个监控画面分割着巨大的墙面屏幕:一个年轻女人在健身房对着镜子无声哭泣;一个老人对着满墙旧照片喃喃自语;简妮蹲下拥抱着小葵温暖的画面…林墨指尖轻轻的划过冰凉的玻璃桌面,停在其中的一个画面上:A-307门口,简妮拖曳纸箱时,脖颈上挂着的微型热成像记录仪一闪而过。
他嘴角仰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又是一个带着仪器试图丈量生活的观察者,和他一样。
他随手端起冷掉的咖啡,视线不由自主地滑向屏幕一角——一个加密存储、年代久远的视频片段微缩略图。
模糊的画面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在阳光下笑着回头,长发飞扬。
苏青。
一阵尖锐、被极度扭曲变调的声音突然从建筑深处某个角落传来,像金属刮擦玻璃混合着婴儿的啼哭,又瞬间被拉成凄厉的哀鸣。
声音虽不大,却极具穿透力,顺着建筑的钢筋骨骼向四周扩散,在简妮的阁楼里激起一阵嗡鸣。
小葵猛地捂住耳朵,发出一声短促的
尖叫,像受惊的小兽,整个人缩进沙发角落,剧烈地颤抖起来。
简妮的心瞬间被揪紧。
这声音…不正常。
它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恶意,一种对痛苦的亵渎式模仿。
“回声…”简妮低声自语,抱紧女儿,目光锐利地投向声音隐约传来的方向——是下方,靠近旧管道井的位置。
这座笼子,开始展露它的獠牙了。
2 声音的囚徒与窥视的眼睛声音的源头,深藏在B层一个由旧水房改造的阁楼里。
这里没有家具,只有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和巨大的、裸露的管道。
墙壁上布满吸音材料和精心布置的麦克风阵列。
房间中央,苏青坐在一张转椅上,背对着门。
她脸上覆盖着一个光滑的、没有任何五官起伏的白色陶瓷面具,只留下两个幽深的孔洞供视线通过。
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无声的冷光。
她戴着监听耳机,纤细的手指在布满旋钮和推子的调音台上滑动。
刚才那段惊扰了小葵的“作品”——被她命名为《遗忘的切片No.7》——正以波形图的形式在屏幕上跳动。
她调出一个新音轨,里面是几小时前她在公共走廊拾取的片段:两个住户的闲聊碎片。
“…陈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下周可以试试减少剂量…”一个疲惫的女声。
“哼,那个陈风?
装腔作势…”另一个不屑的男声。
苏青的手指灵巧地操作着。
她将女声片段减速、降调,变成一种梦呓般的呻吟;将男声加速、变调,变成尖锐刻薄的讥讽。
她将这两种声音叠加,又混入一段从旧通风管道里录到的、低沉模糊的哭泣声(来自丧子的住户李薇)。
最后,她加入一段尖锐的、持续的高频反馈音。
一段新的、令人不安的“安魂曲”诞生了。
面具后的眼睛,空洞地映射着屏幕上跳动扭曲的波形。
她恨这里,恨这座用昨日痛苦砌成的旧城。
同时她更恨那个确信藏在这里的幽灵——林墨。
她的“艺术”是她的探测仪,她的武器。
每一次播放,都是抛向黑暗的回声镖,等待着某个熟悉的灵魂被刺痛、被惊动、露出马脚。
顶层的密室里,林墨的指尖悬在控制台的一个按钮上方。
屏幕上是苏青阁楼的监控画面(伪装成消防烟雾探测器)。
他看着那个白色面具,心脏像
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刚才那段针对A-307的噪音,他“听”到了。
那绝不是随机的。
面具后的苏青,在用声音精准地刺探,像盲人用棍子敲打墙壁寻找空洞。
他随手点开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陈风诊所预约系统的实时日志。
陈风今天下午预约了李薇——那个丧子的女人。
林墨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他敲击键盘,顺手删除了日志中一条无关紧要的临时访客记录,却留下了一个微小的、指向旧疗养院档案管理系统的异常访问痕迹。
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粒极小的石子,涟漪会传向谁?
他看向另一个屏幕,阿盲正拄着盲杖,在深夜空旷的大堂里缓慢巡逻,侧耳倾听着什么。
3 盲者的弦与医者的网阿盲此刻正停在大堂一根巨大的承重柱旁。
他的世界并非全然黑暗,而是破碎的、充满扭曲光影和色块的万花筒。
此刻,他“看”到的柱子表面,覆盖着一层流动的、暗绿色的旧瓷砖纹理——那是他大脑对这座建筑旧疗养院记忆的投射。
但更清晰的是声音。
他听到了,又来了。
那诡异的、被扭曲的噪音,从脚下的地板深处传来,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捂住嘴的尖叫。
他皱紧眉头,努力过滤掉中央空调的低频嗡鸣、远处电梯缆绳的摩擦声。
他捕捉到噪音里传来的一个极其短暂、未被处理的碎片——一个女人的声音,微弱,惊恐,喊着:“…不要…墨…救我…”这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入他记忆的迷雾。
感觉在哪里听过?
车祸前?
他头痛欲裂,视野中的绿色瓷砖开始扭曲、旋转。
代号“桃花”…那个模糊的告密者形象…是否也有这样的声音?
他用力拄紧盲杖,指关节发白。
这座建筑在对他低语,用痛苦的回声诉说。
下午,陈风的诊所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和舒缓的轻音乐。
李薇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她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张儿子的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女士,”陈风的声音温和得像天鹅绒,他坐在她对面的扶手椅里,姿态放松,眼神锐利,“我们上次聊到,您经常梦到的那个游乐场…您说,梦里有个身影,总是背对着您?”
李薇的身体微微颤抖。
“是…看不清脸…但感觉很冷…很…可怕…”她声音干涩。
陈风倾身向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韵律:“仔细想想,那个身影…有什么特征?
比如…衣服?
发型?
或者…有没有戴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比如…面具?”
“面具…”李薇的眼神更加涣散,仿佛陷入深深的泥沼,“好像…有…白色的…很光滑…没有脸…”她无意识地重复着。
陈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他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个精致沙漏,细沙无声滑落。
“对,面具…白色的,冰冷的面具…”他的声音如同梦呓,“那个身影…带走了他…就在那里…游乐场的沙坑旁边…您想阻止,但动不了…动不了…”李薇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照片的边缘。
陈风轻轻放下沙漏,声音恢复如常,却带着冰冷的余韵:“记住这种感觉,李女士。
记住那个戴着面具的身影。
那是您痛苦的根源,也是您需要面对并…驱散的对象。
愤怒,是您找回一切的钥匙。”
当李薇失魂落魄地离开诊所时,陈风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
他走到窗边,看着下方中庭。
正好看到阿盲站在那根柱子旁,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一丝烦躁掠过陈风心头。
这个瞎子,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刺。
他拿起手机,翻到加密通讯录里一个名叫“清道夫”的联系人,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片刻,又烦躁地锁上屏幕。
还不到时候。
他需要先确认那个面具女的身份。
那个声音…那个背影…一个模糊得让他心惊肉跳的猜测在心底滋生。
4 面具的裂痕苏青的阁楼里,《安魂曲》系列新作正在酝酿。
她将李薇在诊所外压抑的啜泣声(通过走廊麦克风拾取)与一段旧档案里婴儿尖锐的啼哭(来源不明)进行对位叠加。
冰冷的面具转向调音台,指尖正要按下播放键试听效果。
砰!
砰!
砰!
剧烈的砸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粗暴地撕裂了工作室的寂静。
“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这个怪物!
开门!”
李薇嘶哑而狂怒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板,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疯狂。
苏青的身体瞬间僵硬。
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恐惧像冰冷
的潮水瞬间淹没她。
又是她!
这个疯女人!
陈风…一定是陈风!
他像一条毒蛇,把别人的痛苦引向她!
“把儿子还给我!
你这个戴面具的魔鬼!
开门!”
李薇用身体撞门,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重锤般敲在苏青的心上。
慌乱中,苏青后退一步,脚跟绊到了连接巨大监听音箱的电源线。
她踉跄着试图稳住身体,手臂下意识的挥舞想抓住什么,却只扫到了调音台边缘的一个旋钮。
刺啦——!
一段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高频啸叫猛地从巨大的监听音箱中爆发出来!
同时,她脸上的面具系带被挥舞的手臂意外勾到,在巨大的惯性拉扯下——“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面具,被扯开了一道缝隙。
它斜斜地挂在她脸上,露出了小半边脸颊和下巴。
那暴露出来的皮肤,触目惊心——大片扭曲、增生、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如熔岩凝固后的地表,狰狞地覆盖了原本的肌肤。
缝隙中露出的眼睛,因过度的惊恐和暴怒而瞪得极大而充满血丝。
门外,撞击声诡异地停了。
透过门上的猫眼孔洞(已被苏青从里面遮挡),如死一般的寂静。
苏青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捂住那暴露的疤痕,另一只手慌乱地将面具死死按回脸上,重新系紧。
她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暴露了…她暴露了!
恐惧瞬间转化为冰冷、尖锐的恨意,直指陈风,也指向这栋建筑里所有窥视的眼睛!
她扑到调音台前,手指因愤怒而颤抖,猛地推高所有音轨的音量旋钮,将那段充满李薇啜泣和婴儿啼哭的扭曲混音,狠狠地、报复性地通过她连接在公寓内部老旧备用广播线路上的输出口,发送出去!
诡异的、充满痛苦和怨毒的声音,瞬间通过千羽城公共区域年久失修、偶尔会串音的喇叭系统,断断续续、幽灵般地在空旷的大堂、走廊、甚至部分住户的门缝里响起!
顶层密室。
林墨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死死盯着屏幕。
其中一个监控画面捕捉到了苏青阁楼门外的瞬间:李薇的面具意外滑落、惊鸿一瞥那恐怖疤痕的刹那,脸上的狂怒瞬间被极度的震惊和恐惧取代,像见了鬼一样踉跄后退。
下一秒,那扭曲的“安魂曲”片段就鬼魅般地在广播里响起。
林墨的
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
陈风!
这个蠢货!
他引燃了炸药桶!
他立刻调出电力控制界面,光标悬停在标注为“B层阁楼-声音工作室”的独立供电回路开关上。
切断她的电源!
让她闭嘴!
让她陷入黑暗!
让她恐惧!
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座笼子的主人!
他的指尖因为愤怒和一种扭曲的保护欲(亦或是毁灭欲?
)而颤抖,狠狠的按了下去!
B层苏青的阁楼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所有设备屏幕熄灭,诡异的“安魂曲”戛然而止。
只有应急出口指示牌发出幽幽绿光,映照着那个僵立在黑暗中的、戴着白色面具的身影,像一座冰冷的墓碑。
几乎同时,在中庭巡逻的阿盲猛地抬头。
他“看”不到灯光熄灭,但他听到了——那无处不在的电子设备底噪瞬间消失的死寂。
他也听到了,就在广播声中断前那一秒,在扭曲的噪音底层,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音节,仿佛垂死挣扎的呼喊:“…墨…”林墨!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阿盲混乱的记忆!
疗养院…年轻的医生…墨…和那个求救声的碎片!
他猛地转身,盲杖急促地点地,凭着记忆和对声音方位的判断,朝着旧档案室的方向冲去。
直觉像警铃一样在他破碎的视野里尖啸:陈风!
陈风的诊所!
那里一定有线索!
一定有关于“桃花”、关于林墨、关于那场吞噬一切的旧日灾难的线索!
5 坠落与碎片陈风的心情糟透了。
李薇那个蠢女人的失控,直接打草惊蛇。
更糟的是,那个面具女…那惊鸿一瞥的疤痕…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
太像了…不,不可能!
苏青早就死了!
他烦躁地在诊所奢华的洗手间里来回踱步,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映射出他略显扭曲的脸。
他需要冷静,需要重新掌控局面。
他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泼在脸上。
水滴顺着下巴滑落,滴在昂贵的丝质衬衫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走廊的灯光突然开始疯狂闪烁!
刺眼的白光与瞬间的黑暗急速交替,如同失控的频闪灯,制造出令人眩晕和恐慌的效果。
同时,一阵极其尖锐、高频的、类似金属摩擦的噪音毫无预兆地从天花板角落的消防喇叭广播里爆发出来!
“呃啊!”
陈风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强
光和噪音袭击,眼前瞬间一片雪盲,尖锐的耳鸣几乎穿透颅骨。
他下意识地抬手护住眼睛,脚下慌乱后退,试图远离噪音源。
一步踏空。
他忘了自己正站在通往楼下办公区的小型旋转楼梯顶端。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沉重的坠落感袭来。
在刺眼光影碎片和撕裂耳膜的噪音中,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指尖擦过冰冷的金属栏杆。
砰——咚!
哗啦!
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以及重物滚落、撞翻物品的巨大噪音,淹没了那持续的高频噪音,成为走廊里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灯光停止了闪烁,噪音也消失了。
死寂重新降临,只剩下水滴从没关紧的水龙头滴落在瓷砖上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如同倒计时。
几秒钟后,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划破寂静。
是陈风的助理,她刚走出电梯,目睹了楼梯底部那扭曲瘫倒的身影和蔓延开的暗红色液体。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旋转着刺破千羽城玻璃幕墙外的雨幕,将冰冷的光投射在建筑内部光洁的表面上,也投在每一扇惊惶窥视的窗户后面。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住户间蔓延。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阿盲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凭着对诊所布局的熟悉(他曾以记者身份多次“拜访”),避开了被事故现场吸引的人群和初到的警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陈风那间锁着的私人办公室。
他的盲杖轻点地面,指尖拂过桌面、抽屉、书架。
一个伪装成书籍的保险箱…他摸索着,凭着触觉记忆转动密码锁。
他“听”过陈风在极度放松时,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节奏——一组数字。
咔哒。
箱门弹开。
<里面没有现金珠宝。
只有几份纸质文件和一个小小的、老式的加密U盘。
阿盲迅速将东西塞进口袋。
在他转身欲走时,指尖在保险箱内壁的绒布衬里上,意外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小东西。
他抠了出来——是一枚小巧的、镶嵌着人工桃花的胸针,花瓣边缘已经有些褪色磨损。
冰冷的金属触感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雅的花香钻进他的鼻腔。
“桃花”…实物?
告密者的标记?
他心头剧震,将胸针也紧紧攥在手心。
他必须立刻找到简妮。
A-307里,简妮正紧紧抱着被警笛声和混乱人声惊扰而瑟瑟发抖的小葵。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她刚刚用热成像记录仪捕捉到的、几分钟前B层供电瞬间切断时的热能异常图——一个清晰的热源信号从顶层某个特定区域发出指令。
她的眉头紧锁。
太巧了。
陈风的“意外”和那个面具工作室的断电。
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闪烁的警灯上,又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儿,一个决定在心底成型。
这座笼子的黑暗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必须离开,但离开前…她需要知道真相,至少是小葵的安全。
顶层密室。
林墨关闭了制造灯光噪音的后门程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楼下混乱的现场。
陈风被抬上担架,生死不明。
他的视线扫过惊慌的人群,扫过封锁的诊所,最后停留在阿盲趁乱溜出诊所、匆匆离去的模糊背影上。
林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与他当年在疗养院办公室等待报告时一模一样。
他点开另一个界面,调出了苏青阁楼外走廊的实时监控。
门紧闭着,一片死寂。
他犹豫了,光标在控制她房门的电子锁开关上徘徊。
是把她彻底锁死在黑暗里?
还是…放她出来?
就在这时,主屏幕上弹出一个警报窗口——千羽城的主广播系统被一个未知的高权限账户强行入侵接管了!
一串极其复杂的指令正在被加载!
林墨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个指令结构…他认得!
是苏青!
她破解了他预留的、连接旧广播线路的工程后门!
她想干什么?
他猛地扑向主控台试图阻止,但已经晚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冰冷、饱含着刻骨的恨意,通过千羽城每一个公共喇叭,每一个还能工作的室内广播口,响彻整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林墨。”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炸响。
“我知道你在这里。
像老鼠一样躲在你肮脏的监控室里。”
苏青的声音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带着毁容后特有的、轻微的嘶哑和气音,却有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你以为时间能埋葬一切?
你以为躲在‘千羽城’这个旧城里,就能抹掉白驼山疗养院的血和火?
抹掉你对我做过的事?”
大楼里一片死寂,所有住户都停下了动作,惊恐地聆听
着这来自地狱般的控诉。
“你听着,” 苏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我给你三十秒。
出现在我的门前。
否则,我就把当年那场‘意外’的真相,把你掩盖罪行的录音,原原本本地播放给所有人听!
让这座你用谎言和痛苦建造的旧城,成为你的坟墓!”
倒计时开始。
“三十…二十九…”冰冷的数字如同丧钟,在千羽城巨大的玻璃与钢铁的躯壳内回荡。
林墨僵在原地,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惨白的脸。
他看着屏幕上苏青紧闭的房门,又看向那个加密的旧视频缩影略图——阳光下的苏青在笑。
巨大的悔恨、恐惧、以及一种扭曲的、仿佛等待已久的解脱感,如同巨浪将他淹没。
“十…九…”倒计时如同冰冷的绞索,在千羽城巨大的空间里不断收紧。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住户们惊恐地缩在门后,或挤在窗户边,目光在空旷的走廊和窗外闪烁的警灯间游移,寻找着那个被点名的“林墨”踪迹。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苏青那嘶哑、决绝的计数声在回荡。
“八…七…”顶层的密室,主屏幕的光映着林墨雕塑般的侧脸。
悔恨、恐惧、愤怒…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翻涌、撕裂,最终沉淀为一片死寂的虚无。
他缓缓抬起手,没有去碰控制台,而是伸向自己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
指尖冰凉,动作却异常稳定。
他解开了它。
“六…五…”他关闭了面前所有监控屏幕。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设备待机灯发出微弱的、如鬼火般的红光。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
他最后看了一眼黑暗中那个存放旧视频的服务器机柜,像告别一个坟墓。
然后,他走向那扇厚重的、隔绝外界的门,手指按在冰冷的电子锁上。
“四…三…”滴——一声轻响。
门开了。
门外是通往专用电梯的幽暗走廊。
他没有回头。
“二…”电梯门无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光滑的镜面映出他苍白而平静的脸。
“一。”
当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整栋大楼的住户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毁灭性的“真相”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性录音并未响起。
B层苏青的阁楼门前,一片
死寂。
门依然紧闭着。
突然——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锁解锁声响起。
那扇厚重的、隔绝了苏青与外界、也隔绝了外界与苏青的门,缓缓地、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门内是无边的黑暗,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巨口。
门外走廊的灯光,吝啬地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苍白的光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是邀请?
是陷阱?
还是…忏悔的开端?
无人知晓。
阿盲在混乱中找到了简妮。
他把那个冰凉的、带着桃花胸针塞进她手里,还有那个小小的U盘。
“走!”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带着小葵,立刻走!
这里要塌了!”
他没解释“塌”是指物理还是别的什么。
他破碎的视野里,只有一片不断扩大的、不祥的血红色光晕在蔓延。
他推了简妮一把,转身拄着盲杖,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朝着旧管道井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源头,寻找那个叫苏青的女人,寻找那段完整的、未被扭曲的求救录音。
那是他的“桃花”,他必须找到。
简妮握紧手里带着凉意的胸针和U盘,又低头看看紧紧抱着自己大腿、把小脸埋在她衣服里的小葵。
女儿异常的安静,只是小小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简妮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在B层走廊深处、无声敞开的门缝,又看了一眼阿盲消失在消防通道门后的背影。
警笛声还在楼下尖锐地嘶鸣。
没有犹豫。
她抱起小葵,用外套裹紧女儿,转身冲进消防楼梯,朝着通往外界的底层狂奔。
冰冷的楼梯扶手擦过她的手,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发出空洞的回响。
她不知道U盘里有什么,不知道那枚桃花胸针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带着女儿逃离这座正在吞噬一切的“回声之笼”。
真相的重量,有时会压垮活着的人。
千羽城巨大的玻璃幕墙外,雨还在下。
警灯的红蓝光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扭曲、流淌。
这座由旧日痛苦浇筑、用华丽谎言装饰的巨塔,依旧沉默地矗立在城市的雨夜中。
它内部的伤痕、秘密、未完的恨与未解的谜,如同那些深埋在墙体里的旧管道,在无人听见的深处,继续流淌着幽暗的回声。
林墨走向了那道敞开的门。
苏青隐在门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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