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齿间一笑。
“想拿活口?
先过我这关。”
绣春刀在雨中划出最后一道弧光,刀身上 “锦衣卫” 三字被血浸透。
当第一枚袖箭刺穿他左肩时,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锦衣卫的刀,永远要对着暗处的鬼。”
刀锋没入最近一名锦衣卫的咽喉时,他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坠落的瞬间,他看见曹无道站在崖边俯视,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阴鸷。
怀中的半张堪舆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背面用朱砂写的 “天罡” 二字。
坠入深潭的刹那,冰冷的水流灌入口鼻。
汪寒忽然想起那年在诏狱,他替被屈打成招的书生挡了三十鞭,书生临出狱前塞给他一本《洗冤集录》,扉页上写着:“愿人间无冤,寒锋不寒。”
意识即将消散时,他摸到怀中师父所赐的 “红丸”—— 那是锦衣卫秘药,可吊命三日,却需以心头血为引。
他咬破舌尖,将药丸混着血沫咽下,忽觉丹田处有热流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经脉里苏醒,如狂龙出渊,搅得浑身骨骼作响。
“天罡地煞诀......” 他想起堪舆图上的残卷记载,喉间溢出带血的笑声。
或许,这便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2 市井墨七三个月后,应天府,醉仙居。
“客官,您的梨花白。”
店小二擦着桌子,眼角余光瞥见那个戴斗笠的灰衣男子。
那人腰悬一柄断刀,刀鞘缠着粗麻布条,指节抵着酒杯,正盯着对面的说书人。
“各位看官!
要说这锦衣卫汪寒通敌叛国......”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台下顿时响起嘘声。
有人摔了酒碗骂道:“放屁!
老子当年见过汪小旗,那可是铁血汉子!”
灰衣人指尖一颤,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
他摘下斗笠,露出下颌新蓄的短须,左眼角多了道疤,从眉骨斜划至颧骨,倒像是换了个人。
“墨公子,您要的《天工开物》残卷。”
二楼传来清越的嗓音。
灰衣人抬头,见楼梯上走下一名青衫少年,腰间挂着青铜罗盘,袖口露出半幅机关图,正是这醉仙居的东家,墨玄。
残卷在桌上展开,墨玄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这‘地脉枢机’篇,需配合星象方位才能破解。
前日我在秦淮河畔测得北斗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