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的冰冷暴雨里。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身上,瞬间湿透。
他毫无知觉,只是凭着本能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
泪水混着雨水疯狂地往下淌,喉咙里堵着腥甜的铁锈味。
怎么办?
钱!
天价的医药费!
他要去哪里找?
放弃竞赛?
放弃高考?
辍学打工?
无数绝望的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冰冷的雨水灌进领口,却浇不灭心头那团名为恐惧和无助的熊熊烈火。
就在他像无头苍蝇般冲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猛地在他身旁刹住,溅起一片水花。
后车窗迅速降下,露出苏晚晴惊愕焦急的脸。
“林熵律?!”
她看着他浑身湿透、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狼狈样子,心猛地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快上车!”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
林熵律茫然地看着她,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机已经冒雨下来打开了后车门。
“上车!
告诉我,去哪?”
苏晚晴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
“……市…市二院…”他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车子在雨幕中疾驰。
车厢内温暖干燥,弥漫着淡淡的、属于苏晚晴的馨香,却无法驱散林熵律心头的冰冷。
他蜷缩在角落,牙齿咯咯打颤,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哽咽着说出了家里的变故。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淹没了他,他不敢看她,只是死死盯着自己不断滴水的裤脚。
苏晚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空洞的安慰话。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秀气的眉头紧紧锁着,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子。
她拿出手机,手指快速而稳定地滑动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清晰冷静:“李秘书,立刻联系市二院骨科最好的主任医师,姓林的病人,刚送进去的工伤,情况可能很严重。
对,不惜代价,用最好的方案!
费用问题先不用考虑,全力救人!
我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浑身湿透、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林熵律,眼神里是纯粹的担忧和坚定。
“别怕,会没事的。
医生已经在安排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车子停在急诊大楼门口。
林熵律推开车门就要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