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火太大了!
门从里面锁死了!
我们砸不开啊!”
管事吓得魂飞魄散。
锁死了?
她把自己锁在里面?!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顾承弈的心脏,比眼前的烈火更让他感到恐惧。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拔枪!
“砰!
砰!
砰!”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门上的铜锁应声而碎!
“都滚开!”
顾承弈一脚踹开燃烧的、摇摇欲坠的木门,灼热的气流夹杂着火星扑面而来,浓烟呛得他瞬间泪流满面,剧烈咳嗽。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扯过旁边一桶不知谁提来的冷水,兜头浇下,湿透的军装冒着白汽,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冲进了火海!
“督军!
危险!”
副官的惊呼被淹没在烈焰的咆哮中。
戏楼内已成炼狱。
火舌在梁柱、帷幕、散落的戏服道具上疯狂肆虐,发出骇人的爆裂声。
滚烫的浓烟遮蔽了视线,灼热的空气炙烤着每一寸皮肤。
顾承弈眯着被烟熏得刺痛流泪的眼睛,用湿透的袖子捂住口鼻,在一片火红与混乱中焦急地搜寻。
终于,在戏台通往后台的狭窄通道口,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沈疏桐背对着他,站在通道口那扇紧闭的、同样被火焰舔舐的小门前。
她似乎正要打开那扇门。
火焰的光芒在她周身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轮廓。
她身上的素白旗袍早已在挣扎和纵火中变得污秽不堪,边缘甚至被火燎焦。
而她手中,正死死攥着一块撕裂下来的、绣着精致兰花的浅杏色衬里——那是林晚舟最喜欢的花样,是顾承弈亲手挑选,命人缝在每件为她定制的旗袍内里的“标记”!
她竟然…竟然把它撕了下来!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被冒犯的剧痛猛地击中顾承弈!
那是晚舟的印记!
是他心中不容玷污的圣地!
她怎么敢?!
“沈疏桐!”
他嘶吼着,声音被浓烟呛得嘶哑变形,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和绝望,“你给我站住!
回来!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回来!”
听到他的嘶吼,沈疏桐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跳跃的火光映亮了她的脸。
那张脸苍白如纸,沾满了烟灰,几缕被汗水浸透的黑发贴在额角,狼狈不堪。
然而她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死寂或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