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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学霸娇妻很抢手顾承宇苏晚无删减全文

十六爪章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加班猝死那一刻,我回到了1997年中考考场。看着空白的数学卷子,我笑了。前世我是学渣,现在却带着二十年记忆重生。暑假我批发冰棍赚到第一桶金,开学后主动接近年级第一的顾承宇。“帮我补习,收入分你一半。”我晃着存钱罐。他清冷的眼神扫过我:“成交。”三年后我们双双考入顶尖大学,合伙开服装公司。仓库失火那天,他冲进火场把我推出来,自己手臂灼伤。病房里我哽咽:“你是不是傻?”他缠着绷带的手轻抚我头发:“怕你抢手,得先占个救命恩人的位置。”眼前最后一点光,是电脑屏幕右下角那行刺眼的小字——凌晨03:47。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随即是彻底炸开的剧痛,瞬间吞没了所有意识。无边无际的黑暗,粘稠得化不开。……“醒醒!苏晚意!发什么愣...

主角:顾承宇苏晚   更新:2025-06-03 2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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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承宇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九零:学霸娇妻很抢手顾承宇苏晚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十六爪章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加班猝死那一刻,我回到了1997年中考考场。看着空白的数学卷子,我笑了。前世我是学渣,现在却带着二十年记忆重生。暑假我批发冰棍赚到第一桶金,开学后主动接近年级第一的顾承宇。“帮我补习,收入分你一半。”我晃着存钱罐。他清冷的眼神扫过我:“成交。”三年后我们双双考入顶尖大学,合伙开服装公司。仓库失火那天,他冲进火场把我推出来,自己手臂灼伤。病房里我哽咽:“你是不是傻?”他缠着绷带的手轻抚我头发:“怕你抢手,得先占个救命恩人的位置。”眼前最后一点光,是电脑屏幕右下角那行刺眼的小字——凌晨03:47。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随即是彻底炸开的剧痛,瞬间吞没了所有意识。无边无际的黑暗,粘稠得化不开。……“醒醒!苏晚意!发什么愣...

《重生九零:学霸娇妻很抢手顾承宇苏晚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加班猝死那一刻,我回到了1997年中考考场。

看着空白的数学卷子,我笑了。

前世我是学渣,现在却带着二十年记忆重生。

暑假我批发冰棍赚到第一桶金,开学后主动接近年级第一的顾承宇。

“帮我补习,收入分你一半。”

我晃着存钱罐。

他清冷的眼神扫过我:“成交。”

三年后我们双双考入顶尖大学,合伙开服装公司。

仓库失火那天,他冲进火场把我推出来,自己手臂灼伤。

病房里我哽咽:“你是不是傻?”

他缠着绷带的手轻抚我头发:“怕你抢手,得先占个救命恩人的位置。”

眼前最后一点光,是电脑屏幕右下角那行刺眼的小字——凌晨03:47。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随即是彻底炸开的剧痛,瞬间吞没了所有意识。

无边无际的黑暗,粘稠得化不开。

……“醒醒!

苏晚意!

发什么愣!

快写卷子!”

一声刻意压低、却又带着焦灼的呵斥,像根针,猛地扎进我混沌的脑子。

我浑身一激灵,几乎是弹起来的。

刺目的白炽灯光晃得我眼睛生疼。

汗味、劣质墨水味、还有那种老木头课桌特有的陈旧气息,混合成一股极其熟悉又极其遥远的味道,蛮横地钻进我的鼻腔。

耳边是沙沙的写字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摩擦声,还有隔壁同学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我茫然地转动僵硬的脖子。

头顶是嗡嗡作响、蒙着灰尘的吊扇,慢悠悠地搅动着燥热的空气。

墙壁上,贴着褪了色的红色大字标语:“沉着冷静,考出水平!”

正前方,一块掉了不少黑漆的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1997年X市中考 数学科目”。

1997?

中考?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黑板右下角那个小小的日期上。

七月……七号?

没错,就是今天。

我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大的滑铁卢——数学考砸了,离重点高中分数线就差那该死的三分!

命运的轨迹从此一路向下俯冲。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震得我指尖发麻。

我猛地低头,看向压在胳膊肘下的试卷。

惨白的纸张,铅印的题目,大片大片的空白,像一张咧开嘲讽的嘴。

最后那道几何证明题,图形扭曲着,仿佛在无声地耻笑我前世的愚
蠢和无能。

汗水,冰凉的,顺着额角滑下来,“啪嗒”一声,滴在空白的答题区域,迅速洇开一团小小的、灰色的墨晕。

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

加班猝死……然后,回到了这里?

回到了这个决定了我前世潦倒平庸的起点?

是梦?

还是……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内侧。

嘶——尖锐的疼痛直冲天灵盖,真实得不容置疑。

不是梦。

我,苏晚意,在2023年那个加班的深夜猝死后,真的回到了1997年,回到了这个让我噩梦连连的中考数学考场!

监考老师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过我的桌旁,疑惑又严厉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冰水,瞬间浇醒了我翻腾的思绪。

巨大的荒谬感过后,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野蛮的狂喜,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在我胸腔深处轰然喷发!

滚烫的岩浆瞬间冲散了所有残留的恐惧和茫然,烧得我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空白?

哈!

我盯着那些曾经如同天书、让我抓耳挠腮束手无策的题目,那些复杂的几何图形,那些弯弯绕绕的应用题……此刻,它们在我眼里,像褪去了所有伪装的魔术道具,只剩下简单到近乎可笑的本质。

二十多年的人生啊!

前世为了混口饭吃,我像个苦行僧一样逼着自己啃下了成人高考,又一头扎进自考的深潭,数学?

那是我夜里磨秃了笔尖、流干了眼泪才勉强跨过去的坎!

那些公式定理、解题套路,早就被生活的重压和我自己的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像用刻刀一样,深深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

现在,它们在我脑子里,清晰得如同掌心的纹路。

我抓起那支廉价的、笔杆上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塑料钢笔。

笔尖因为刚才的失神,在试卷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墨点。

但这不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汗味和粉笔灰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新生的甘甜。

手腕悬停,然后,落下。

笔尖划过粗糙的试卷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沙沙声。

那声音不再是折磨,而是最美妙的乐章。

选择题?

ABCD,答案如同烙印般清晰,我甚至不需要思考过程,只是机械而精准地填涂。

填空题?

数字和符号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自动在我笔下排列成行。

那些曾经让我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应用题,此刻拆解起来如同庖丁解牛,步骤简洁明了,答案呼之欲出。

时间?

时间仿佛在我周围凝固了。

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只负责将脑子里早已储存好的答案,忠实地誊写到这张决定命运的纸上。

最后那道压轴几何题。

前世,我盯着它看了足足十五分钟,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胡乱画了几条自己都不知道意义的辅助线,得了个零蛋。

而现在……辅助线?

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

一个极其简洁、近乎神来之笔的辅助线位置瞬间跃入脑海。

我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一丝冰冷的、复仇般的快意。

笔尖毫不犹豫地落下,轻轻一划。

紧接着,几个关键步骤如同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逻辑链条严丝合缝,结论水到渠成。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我放下笔。

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前方那个老旧的挂钟。

分针,才刚刚懒洋洋地挪过四分之一圈。

离考试结束,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整个教室依旧被一种沉闷的、压抑的沙沙声笼罩着。

周围的同学,有的眉头紧锁,咬着笔杆苦苦思索;有的额角沁满汗珠,眼神慌乱地在试卷上乱扫;还有几个,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神空洞地盯着空白处,一副认命的颓丧。

监考老师大概是被我放笔的声音惊动,踱着方步又晃了过来。

他停在我桌边,低头,目光落在我写得满满当当、字迹虽然不算漂亮但异常工整清晰的试卷上。

他的表情凝固了,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滑到鼻梁中间的老花镜,凑近了些,似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

很意外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古怪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背着手又踱开了。

只是那步伐,似乎比刚才快了一点点。

我靠在硬邦邦的木头椅背上,脊背挺得笔直。

掌心因为刚才的奋笔疾书,微微有些汗湿,但心却像一块浸在冰水里的石头,冷静得可怕。

那是一种掌控了全局、洞悉了未来的笃定。

提前交卷?




没必要出这个风头,尤其是在一切都将重新洗牌的此刻。

锋芒太露,容易扎到自己。

我只需要一个结果,一个足够改变我人生轨迹的结果。

满分?

我有这个自信。

前世啃了那么多遍的题目,闭着眼睛都能默写出来。

剩下的时间,漫长又短暂。

我闭上眼,不再看试卷,也不再理会周围那些或焦虑或绝望的气息。

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像一个精明的商人,清点着自己刚刚继承的、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财富。

中考结束,只是第一步。

一个漂亮的敲门砖,足以敲开市一中的大门。

但真正的战场,在门后面,更在那扇门之外,广阔得让人心潮澎湃的天地间。

钱。

这个字眼,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最中心的位置。

前世的贫穷像跗骨之蛆,啃噬了我整个青春和壮年。

为了省几毛钱车费,我能在烈日下走一个小时;为了攒学费,我在工地上搬过砖,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长;为了给病重的父亲买点像样的营养品,我啃了一个月的干馒头就咸菜……那种窘迫、那种被钱逼到墙角的绝望,像烙印一样烫在灵魂深处。

重活一次,我绝不要再经历!

九七年……一个遍地黄金,却又信息闭塞、大多数人还在懵懂观望的年代。

股市?

太遥远,启动资金呢?

楼市?

更没戏。

彩票?

得了吧,我连上一期开什么号都记不住。

我需要的,是能立刻上手、几乎零成本、见效快,并且……一个初中毕业生就能干的事情。

蝉鸣声透过敞开的窗户,一阵高过一阵,尖锐地撕扯着午后的沉闷空气,带着盛夏独有的、令人烦躁的灼热感。

冰棍!

这两个字像闪电一样劈开混沌的思绪。

对,就是它!

成本低廉,技术含量为零,需求巨大,尤其是在这能把人烤化的三伏天!

我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燃起两簇小小的、名为野心的火焰。

心脏因为激动而加速跳动,撞击着肋骨,咚咚作响。

铃声终于尖锐地撕裂了考场的寂静,像一把生锈的锯子,锯断了所有紧绷的神经。

“考试结束!

所有考生停止答题!

把试卷反扣在桌面上!

坐在原位!”

监考老师洪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威严。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叹息声、
哀嚎声、兴奋的议论声、桌椅板凳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有人如释重负,有人捶胸顿足。

我平静地站起身,随着人流,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沉默地走出这间改变了我命运的教室。

教室外,阳光白得刺眼,炙烤着水泥地面,蒸腾起滚滚热浪。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颗粒感。

“苏晚意!

苏晚意!

这边!”

一个熟悉又带着点尖利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

我循声望去。

人群外围,我妈王桂芬正奋力地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张望,黝黑的脸上淌着汗,眉头习惯性地拧着,写满了焦虑。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短袖衫,肩头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

我爸苏建国站在她旁边,显得沉默许多,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掉了漆的军绿色旧水壶,嘴唇紧抿着,眼神里是同样化不开的担忧和疲惫。

看到我出来,我妈几乎是扑了过来,粗糙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我微微皱眉。

“考得咋样?

啊?

数学难不难?

最后那道题你做了没?

听说可难了!

好多人都空着呢!”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脸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那目光,像探照灯,带着沉重的期望和更沉重的恐惧。

我爸没说话,只是把水壶拧开,递到我嘴边,眼神里的询问同样急切。

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隔绝开了。

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看着我妈鬓角过早生出的白发,看着我爸被生活重担压弯的脊背……前世,中考失利后,家里砸锅卖铁,托关系找门路,才勉强把我塞进一个学费高昂的私立高中。

这笔钱,像一座山,压垮了我爸本就脆弱的腰,也让这个家彻底陷入了赤贫的深渊,直到我猝死前,都没能真正翻身。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感直冲鼻腔。

我接过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温吞的、带着淡淡铁锈味的白开水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那股翻涌的情绪。

然后,我放下水壶,抬起头,迎上我妈那几乎要把我穿透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还行。”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
三个字,“都会做。”

我妈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像铜铃。

“都会做?”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引得周围几个刚出来的同学和家长都侧目看过来,“苏晚意!

你可别哄我!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知道考砸了……妈,”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我说了,都会做。

题目,我都见过类似的。”

“见过类似的?”

我爸苏建国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疑惑,“你在哪见的?”

“梦里。”

我飞快地吐出两个字,随即岔开话题,语气坚决,“爸,妈,回去再说。

我现在有件顶顶重要的事跟你们商量。”

大概是“顶顶重要”四个字的分量,或者是我脸上那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陌生的笃定神情镇住了他们。

我妈张了张嘴,还想追问,被我爸用眼神制止了。

他沉默地点点头,把水壶接过去拧好:“先回家。”

回家的路,是一条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

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知了在浓密的枝叶间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走在父母中间,脚步沉稳,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启动资金。

这才是横亘在我宏伟蓝图前的第一道、也是最现实的门槛。

批发冰棍,听着简单,但箱子呢?

推车呢?

最关键的,是那笔用来进货的本钱!

家里……别说存款了,恐怕连下个月买米的钱都得精打细算。

指望父母掏钱?

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们不把我当成被考试刺激疯了的傻子,就已经是万幸了。

借钱?

亲戚邻居?

我家那些亲戚……我脑海里闪过几张刻薄算计的脸,还有那些躲债似的避而不见的情景。

前世家里困难时,冷眼和推脱,我见得太多。

这条路,基本堵死。

唯一的突破口……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妈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碎花布钱包。

那里面,藏着这个家几乎所有的、流动的现金。

几张皱巴巴的毛票,也许还有一张“大团结”。

那是全家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费,是买油盐酱醋的钱,是给我爸买膏药的钱。

我的心跳有点快,手心又开始冒汗。

这无异于虎口夺食。

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我没有退路。

时间
不等人,暑假的黄金销售期,就在眼前!

推开那扇油漆斑驳、吱呀作响的木头院门,熟悉的、混杂着灶火烟气和淡淡霉味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低矮的砖瓦平房,小小的院子角落里堆着杂物,几只母鸡在墙根下刨食。

一进屋,我妈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按在饭桌旁那张咯吱作响的旧竹椅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说吧!

到底考得咋样?

梦里见过?

你糊弄鬼呢!”

我爸没坐,靠在门框上,沉默地卷着旱烟,浑浊的眼睛也落在我身上。

屋里的气氛瞬间绷紧了。

空气粘稠滞重,只有窗外知了不知疲倦的聒噪。

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考试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目光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急切,看向我妈:“妈,家里的钱,能不能先借我三十块?”

“啥?!”

我妈像是被针扎了屁股,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尖利得几乎要掀翻屋顶,“三十块?!

苏晚意!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是不是考砸了不敢说,想拿钱跑路?!

啊?!”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尖上。

我爸卷烟的动作也停了,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晚意,你要这么多钱干啥?

家里……赚钱!”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爸,妈!

暑假!

整整两个月!

我不能在家干坐着!

我要去卖冰棍!

就在厂区门口,电影院旁边!

天这么热,一根冰棍一毛五,批发只要几分钱!

一天哪怕只卖一百根,刨去本钱,也能赚好几块!

一个暑假下来,别说三十块,三百块都有可能!”

我一口气说完,胸膛起伏着,目光灼灼地在他们惊愕的脸上扫过。

我把“一毛五”、“几分钱”、“一百根”、“好几块”、“三百块”这些数字,咬得格外清晰、响亮。

我妈像是被我这番话砸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合拢,眼里的怒火被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取代。

“卖……卖冰棍?”

她重复着,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你?

一个姑娘家?

大热天跑出去卖冰棍?

像那些没出息的二流子一样蹲街边?”

她脸上写满了“
丢人现眼”四个大字。

“怎么就是二流子了?”

我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迎上她鄙夷的目光,“靠自己的力气,干干净净地挣钱,丢什么人?

总比在家干坐着,等着天上掉馅饼强!

妈,那三十块是借!

是本金!

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还你!

不,加倍还你!”

我刻意加重了“加倍”两个字。

“加倍?

说得轻巧!”

我妈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抱起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拒绝,“我看你就是考砸了,脑子也考坏了!

尽想些歪门邪道!

家里哪还有三十块?

米缸都快见底了!

你爸腰疼的膏药钱还没着落呢!

还卖冰棍?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我爸闷闷地吸了一口刚卷好的旱烟,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他咳嗽了两声,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愁苦和无奈:“晚意啊,不是爸不支持你。

这……这卖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再说,本钱……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那声叹息,比任何拒绝都更有分量。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淹没了刚才因激动而产生的短暂热度。

家里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

三十块,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他们不是不想给,是真的给不起,也不敢赌。

难道……重生后的第一步,就要被这区区三十块钱卡死?

就在那股冰冷的绝望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妈放在饭桌角上的那个碎花布钱包。

刚才她激动地拍桌子时,钱包被震得微微敞开了一条缝。

缝隙里,一抹鲜艳的、崭新的红色,极其刺眼地跳了出来!

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簇新的百元大钞!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随即又狂跳起来!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

一百块!

崭新的一百块!

我妈竟然藏着一百块!

她刚才还说米缸见底,膏药钱没着落!

愤怒、委屈、还有一丝被欺骗的冰凉,瞬间取代了绝望,像毒藤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

原来如此!

原来她不是没钱,而是要把这钱……留给我那个不成器的、整天游手好闲的舅舅!

前世,这笔“救命钱”,就是在我中考“失利”后不
久,被她偷偷塞给了舅舅,美其名曰“借去做小生意”,然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而我家,则彻底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我眼前都有些发红。

前世那些被忽视的细节,那些不公平的委屈,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妈!”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和颤抖,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个钱包的缝隙,指向那抹刺目的红,“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钱?!”

我妈被我突然的爆发和精准的指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把捂住钱包,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随即被更强烈的羞恼覆盖:“什么什么钱!

小孩子家家的,瞎指什么!”

她试图把钱包往身后藏。

“一百块!

崭新的!”

我死死盯着她,眼睛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发红,声音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你不是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吗?

米缸见底了?

我爸的膏药钱没着落了?

那这一百块是哪来的?

是留着给我舅的吧?!”

“你……你胡说什么!”

我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眼神躲闪,声音却虚张声势地拔高,“我的钱!

我爱怎么放怎么放!

轮得到你管?!”

“轮不到我管?”

我冷笑一声,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涌了上来,声音反而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行,我不管。

那我的学费呢?

爸的腰呢?

这个月家里买米的钱呢?

是不是都等着天上掉下来?

还是等着我舅哪天‘发达’了,大发慈悲还给你?

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钱给了他,就是肉包子打狗!”

“你……你个小畜生!

敢这么跟你妈说话!”

我妈被我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和最不堪的预期,彻底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扇过来。

“桂芬!”

我爸猛地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罕见的严厉。

他一步跨过来,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和我妈中间,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妈扬起的手腕。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我妈粗重的喘息声和我自己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

我爸沉默着,那双被生活磨砺得浑浊不堪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复杂地在我和我妈之间来回扫视。

他看到了我的愤怒和委屈,也看到了我妈的慌乱和心
虚。

他缓缓松开我妈的手腕,目光最终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有疲惫,有挣扎,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终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转向我妈,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定:“桂芬……把……把那三十块,给晚意。”

“建国!

你!”

我妈惊愕地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丈夫。

“给她!”

我爸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眼神锐利地看向我妈,“孩子……想试试,就让她试试。

总比……总比把钱填了无底洞强。”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妈的心上。

我妈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她嘴唇哆嗦着,看看我爸,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甘、委屈,还有一丝被戳破的狼狈。

最终,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颓然垮了下来。

她死死咬着下唇,猛地转过身,手指颤抖着,近乎粗暴地打开那个碎花布钱包。

她从里面,摸索着,抽出了三张折叠整齐、但明显有些旧了的十元纸币。

崭新的百元大钞,依旧好好地躺在钱包最底下。

她把那三张十块钱,狠狠地、带着一种泄愤般的力道,拍在油腻的饭桌上。

纸币发出沉闷的响声。

“给!

拿去!

赔光了别回来哭!”

她看也不看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怨气,说完,捂着脸,猛地冲进了里屋,“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那三张皱巴巴、带着我妈体温和怨气的十元纸币,静静地躺在斑驳的饭桌上,像三块烧红的烙铁。

我爸没说话,只是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无奈,也有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期望。

他默默地转身,拿起靠在墙角的锄头,佝偻着背,走出了家门。

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劣质烟味、争吵的火药味和我妈的啜泣声。

我伸出手,指尖有些发颤,轻轻拿起那三张纸币。

薄薄的纸片,此刻却重逾千斤。

三十块。

这是我的第一桶金,是我用一场近乎撕破脸的争吵换来的启动资金。

没有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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