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静。
“嗬——”一声短促、破碎的吸气声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
我猛地睁开眼,从病床上弹起,像一条被抛上岸的濒死的鱼,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
眼前还是病房冰冷的白墙,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刺鼻。
可那溺毙的绝望感,那被温水包裹的窒息感,那俯视下来的、漠然到极致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清晰地灼烧着我的神经。
“怎么了?
苏晚!”
陈垣被我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按住我因恐惧而不停颤抖的肩膀,“做噩梦了?
记忆融合初期,出现一些混乱的闪回片段很正常,神经系统需要时间适应……不是梦!”
我失控地尖叫出声,声音尖利得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理解和认同,“我看见了!
他在看着我!
看着我淹死!
就在我们家的浴缸里!
是他!
就是他推的!”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那场景太真实了,那濒死的绝望感,那冰冷的漠然眼神,每一帧都像淬毒的钢针扎进脑海。
陈垣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那点微弱的关切迅速被一种职业性的凝重取代,甚至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用力反握住我的手臂,试图让我镇定下来,声音刻意压得平稳:“苏晚,冷静点。
听我说,记忆移植技术,尤其是情感和创伤性记忆的导入,具有高度的主观性和重构性。
你看到的,未必是客观事实,很可能是你潜意识深处对失去他的恐惧和痛苦,借用了记忆芯片这个载体,扭曲、投射出来的影像。
这就像…大脑在极端压力下产生的幻觉。”
幻觉?
那溺水的冰冷窒息感如此真实,那漠然的眼神如此清晰,这也能是幻觉?
“不!
不是幻觉!”
我用力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那感觉…太真实了!
就是他!
我认得他的眼神,可是…可是又不一样!
他怎么会那样看着我?”
巨大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背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碎。
“那是沈哲的记忆视角,”陈垣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