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远属于我。
这五个字带着奇异的魔力,暂时压下了那噬骨的悲痛。
一丝微弱的、带着劫后余生般庆幸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淌过冰冷的心房。
至少,他还在。
以一种超越生死的方式,与我同在。
我闭上眼,努力在脑海中勾勒他的轮廓,渴望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股强烈的、完全不属于我的情绪,如同高压电流般猛地窜过神经!
是冰冷的、极致的恐惧!
它如此尖锐、如此真实,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狠狠攥紧,几乎让我窒息。
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水流声。
哗啦啦……哗啦啦……巨大、沉闷、带着令人绝望的回响,像是从地狱深处涌来。
眼前猛地一黑,随即又被刺目的光撕裂!
景象变了。
不再是冰冷的病房。
水!
到处都是水!
晃动着,折射着扭曲的光线。
温热的液体紧紧包裹着身体,带着一种粘腻的窒息感。
视线被水波扭曲,模糊地看到上方——那是熟悉的天花板,我们主卧浴室的吊顶!
那盏他亲手安装的、有着柔和水波纹玻璃罩的顶灯!
我…我在浴缸里?
不,是“她”在浴缸里!
是沈哲记忆里的视角!
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那股冰冷的恐惧感,正是此刻“她”的感知!
她想挣扎,想尖叫,想逃离这致命的温暖包围,但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手脚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水面迅速上升,漫过胸口,压迫着肺叶,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绝望像水草般缠绕上来,勒紧喉咙。
就在水面即将淹没口鼻的刹那,一张脸清晰地出现在浴缸边缘,俯视下来。
那张脸!
每一个线条都刻入骨髓,每一寸肌肤都曾被我无数次亲吻描摹。
是沈哲!
我深爱的丈夫!
可这张脸上此刻的神情,却陌生得令人血液冻结。
那惯常的温柔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漠然。
一种近乎冷酷的、观察实验对象般的平静。
他的眼睛,那双曾盛满爱意与星光的眼睛,此刻幽深得像两口枯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我——在温水中徒劳地挣扎、窒息。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纯粹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