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莫名地与画布上的“熵增之舞”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呼应,仿佛宇宙的混乱从画布蔓延到了现实。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踢了踢脚边一个空酒瓶,瓶子咕噜噜滚开,撞在墙角那堆被退回的画布上,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
艺术家的清晨,总是始于一场无人喝彩的颅内高潮,和脚下实实在在的一地鸡毛。
第二章:金主驾到与泥石流计划午后慵懒的阳光,几乎带着催眠的魔力,穿透了“幻象画廊”那扇擦拭得过分锃亮的巨大落地窗。
奥古斯特像一株严重脱水、急需移植到阴凉处的盆栽,蔫头耷脑地蜷缩在画廊角落一张极不舒服的现代主义金属座椅上。
菲利普老板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位衣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绅士介绍一幅描绘地中海岸宁静渔村的风景画,语气热情洋溢得近乎谄媚。
奥古斯特努力支着眼皮,试图对抗那几乎要将他拖入黑暗的倦意。
宿醉的余威如同跗骨之蛆,而那幅被退回的《星尘的挽歌》,此刻正以一种巨大的、沉默的、近乎嘲讽的姿态,被孤零零地竖立在画廊最不起眼的后方角落,紧挨着通往储藏室的门。
它像一个被流放的巨人,与整个画廊精致、讨好、易于消化的艺术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奥古斯特的脑袋即将完成一个优美的垂落动作时,画廊入口处那串清脆悦耳的风铃,如同被赋予了某种宣告神谕的使命,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闷的精致。
所有的目光,包括菲利普老板那被打断推销而略显不悦的眼神,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门口。
逆着光,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不是优雅的踱步,而是一种带着明确目标的、生机勃勃的闯入。
来者是一位年轻女士,穿着剪裁大胆、色彩饱和度极高的撞色套装——荧光粉的短上衣配芥末黄的阔腿裤,脚下一双镶满水钻的厚底运动鞋,每一步都仿佛自带聚光灯。
她颈间绕着好几条长短不一、材质各异的夸张项链,手腕上更是叮当作响,手镯几乎覆盖了小臂。
一头蓬松的浅金色卷发随着她的步伐活泼地跳跃,脸上戴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猫眼形墨镜。
她整个人像一块行走的、生机勃勃的调色盘,瞬间吸走了画廊里所有矜持的氧气。
菲利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