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掌心正躺着一只……巨大的、通体乌黑的甲虫。
那甲虫的外壳油亮,六条腿还在不停地划动,触角微微颤动,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搅。
按照剧情,我现在应该尖叫着把虫子拍飞,然后被小孩怨毒的眼神诅咒。
但不知怎么的,刚才对红衣学姐的“反骨”劲儿还没过去,我看着那孩子低垂的脑袋,突然觉得他递虫子的姿势,有点像幼儿园小朋友献宝。
“这……”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惊喜,“这是给姐姐的礼物吗?”
那孩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埋在阴影里的脸似乎动了动,像是在抬头看我,但依旧看不清表情。
掌心的甲虫还在爬动,反射着昏暗的光。
“哇,”我咬着牙,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那冰凉的甲壳,“姐姐好高兴啊!
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特别的礼物呢。”
我的手指刚碰到甲虫的触角,那孩子突然往前一送,把整只虫子塞进了我的手里。
甲虫的腿在我掌心划过,带来一阵酥麻又恶心的触感,我差点没忍住甩开,但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甚至还弯起嘴角,假装仔细观察:“你看它多漂亮,黑得发亮呢,叫什么名字呀?”
沉默……那孩子依旧低着头,可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两根细针一样扎在我掌心的虫子上。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的声音:“……阿黑。”
“阿黑?”
我重复了一遍,点点头,“名字真好听。”
说着,我小心翼翼地把甲虫托在掌心,假装很珍惜的样子,“谢谢你呀,小弟弟。
你怎么知道姐姐喜欢……嗯,这么特别的小动物?”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房间里只有甲虫爬行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那孩子突然往前迈了一步,离我更近了。
我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像是泥土和腐叶混合的味道。
他的头依旧低着,但我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做什么。
我心里一紧,难道他要抢回虫子?
还是……没想到,他只是从蓝布褂子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片干枯的叶子,然后极其小心地、一片一片地铺在我的被子上,像是在铺一张小床。
做完这一切,他才指了指我掌心的甲虫,又指了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