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娟、林晚晚之间微妙地游移着,带着看好戏的兴味。
胃里的翻搅更剧烈了,那股恶心感顶到了喉咙口。
我放在桌下的手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我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江临川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对他母亲当众给我难堪有些不满,但这份不满显然不是出于维护我。
他侧过头,低声对周美娟说:“妈,吃饭吧。”
“哼。”
周美娟哼了一声,倒也没再继续,转而热情地给林晚晚夹菜,“晚晚,尝尝这个虾,新鲜的,特意给你点的。
你身体弱,得多补补。”
“谢谢阿姨。”
林晚晚甜甜一笑,小口吃着。
席间的话题,很快又围绕着林晚晚展开。
她这些年“在国外养病”的经历(多么惹人怜惜),她的“懂事贴心”(多么难得),她和江临川“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多么深厚)。
周美娟更是化身慈爱长辈,嘘寒问暖,夹菜添汤,忙得不亦乐乎。
我像个局外人,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精致的菜肴一口未动。
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对抗着身体内部越来越强烈的生理反应。
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终于,服务生端上来一大盅热气腾腾的汤。
盖子揭开,浓郁的、混合着药材和肉香的厚重味道猛地扩散开。
“来,晚晚,这汤最滋补,多喝点!”
周美娟亲自盛了一碗,递到林晚晚面前。
那股浓烈的、带着油腻和药膳味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呕——!”
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的干呕声,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
虽然我已经极力低头,用手死死捂住了嘴,但那声音在骤然安静的包厢里,依旧清晰得刺耳!
所有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凝固了。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惊愕,疑惑,然后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
“苏晚晴!”
周美娟“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你干什么?!
存心的是不是?
这么恶心的声音!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晚晚好!
故意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晚晚像是被吓到了,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江临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