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指了指他左手边空着的那个位置——一个隔在他和周美娟之间、距离林晚晚最远的座位。
我垂着眼睫,没看任何人,也没回应周美娟那无声的挑衅。
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沉默地走到那个属于“江太太”的位置,拉开椅子,安静地坐下。
身体内部的警报却在无声地拉响。
包厢里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各种食物的气味,尤其是桌上那盘刚端上来的、淋着浓郁酱汁的红烧鱼,那股油腻的腥气直冲鼻腔。
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
我放在桌下的手瞬间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指甲隔着薄薄的羊毛裙掐进掌心。
喉咙发紧,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和表面的平静。
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不能吐。
绝对不能在这里吐出来。
“晚晴姐,你好。”
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意和友好。
是林晚晚。
她放下汤勺,转过脸看向我,唇角带着温婉的笑意,眼神清澈无辜。
“我是晚晚,林晚晚。
刚回国没多久,临川哥说今晚家人都聚聚,就带我来了。
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临川哥……叫得可真亲热。
我抬起眼,迎上她的目光。
她确实很美,那种毫无攻击性的、需要人保护的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
此刻,她正用一种带着点好奇和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你好,林小姐。”
我开口,声音有些微的沙哑,但还算平稳。
我刻意忽略了“晚晚姐”这个称呼,也忽略了她话语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宣示意味。
“谈不上打扰,家宴而已。”
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嫉妒,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似乎让她有点意外,那温婉的笑容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晚晚这孩子就是懂事,嘴也甜。”
周美娟立刻接话,脸上堆满了慈爱,和早上面对我时判若两人,“身体弱,坐了那么久飞机才缓过来,还惦记着要来看看我们这些长辈。
不像有些人,”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语气刻薄,“成天在家闲着,还这病那灾的,看着就晦气。”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亲戚们的目光在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