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我身败名裂?
让我被全世界唾骂?
让我被当成真正的杀人犯送进监狱?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这就是你跨越生死界限,对我实施的终极报复?!
我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书桌。
电脑屏幕漆黑着,像一只闭上的眼睛。
旁边,那部用于工作的手机,镜头冰冷地反射着窗外昏暗的光。
直播……只需要一个按键。
不!
绝不!
我做不到!
我无法对着那些镜头,对着无数双可能带着猎奇、愤怒、鄙夷的眼睛,说出那句话!
那是对我自己的彻底否定!
那是对白露的亵渎!
那是……那是亲手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踉跄着后退,远离那张书桌,远离那部手机,像是远离致命的瘟疫。
背脊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无力地滑坐下去,蜷缩在墙角。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冰凉刺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无边的恐惧。
巨大的矛盾像两股狂暴的飓风,在身体里撕扯。
一边是白露那不容置疑的指令,是那个巨大谜团唯一的、可能通往答案的钥匙;另一边,是身为人的尊严,是对毁灭性后果的恐惧,是仅存的、摇摇欲坠的理智。
时间在死寂和雨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的天色越发阴沉,雨势似乎永无止境。
墙角冰冷的地板吸走身体的温度,我却感觉不到冷,只有一种灵魂被抽离躯壳的麻木和灼烧般的煎熬。
白露那双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狡黠笑意、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看着狼狈蜷缩在墙角、像个懦夫一样的我。
眼神里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那平静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我心中翻腾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不是在报复。
她是在……求救?
或者说,是在用这种方式,传递一个只有我能接收到的、来自地狱边缘的警告?
第一个锦囊,让我主动暴露,成为焦点。
那么第二个锦囊……直播认罪……它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吸引谁的注意?
为了引出什么?
为了……制造混乱?
或者,是为了逼迫那个藏在暗处的、真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