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着:“他打电话过来,说是又有人死了!
然后他说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一切!
接着就……就消失了!
只有他知道真相!
只有他!”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古怪。
陈警官和旁边的警员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赶紧送精神病院”的意味。
陈警官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面对一群不可理喻的麻烦制造者。
“好吧,”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屈尊降贵的耐心,显然是为了尽快打发我们,“既然你们提到了关键人物罗大头,而且你们的故事里,只有这个‘罗大头’是你们所有人经历中唯一共同提到的‘活人’,并且是他在引导你们,或者说,制造了这场混乱……那么,告诉我,”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三人疲惫而紧张的脸,“这个罗大头,他本名叫什么?”
问题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我们三人同时愣住了。
大头的……本名?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大脑像是被投入了浓稠的墨汁,拼命搅动,却只泛起一片混乱的、无法捕捉的泡沫。
那个一起喝酒吹牛、一起钻进遗迹、一起抱怨无聊的伙伴……他的名字?
那个在电话里发出最后疯狂尖叫的声音的主人……他的名字?
杰克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嘴唇无声地嚅动着,额角渗出汗珠。
他努力了几次,才极其不确定地、带着巨大困惑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杰?
好像是……杰?”
阿雅脸色煞白如纸,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她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茫然和恐惧,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罗?
开头……是罗?
对吗?
我记得……他就是姓罗……”他们的音节像破碎的玻璃片,刺进我的耳膜。
一股更庞大、更原始的恐惧攫住了我,仿佛整个世界的根基都在脚下无声地崩塌。
我的大脑深处,某个被尘封的区域猛地被撕裂,一个模糊的音节不受控制地、带着宿命般的重量,从我干涩的喉咙里滚了出来:“……文?”
罗……杰……文?
这三个支离破碎的音节,在死寂的、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灰尘气息的警局办公室里,被无形的力量拼凑在一起,悬浮在冰冷的空气中。
罗——杰——文。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