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现在说实话——当年我给沈砚的家书，是不是你偷的？”
周巧膝盖一软，蹲在地上哭出声：“是我……我看你总给他写信，信封上画红枫叶，我就想着……想着偷出来交给林姐，说你作风不检点……”她揪着苏棠的裤脚，“我就是嫉妒！
你成绩好，沈排长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我以为只要你被退婚，他就会……够了。”
苏棠甩开她的手，转身往院外走。
沈砚正蹲在门口劈柴，斧子“咔嚓”劈开半截树墩。
见她出来，他把斧子往地上一插，掏出手帕擦她沾了泥的手背：“都问清楚了？”
苏棠点头。
他扯了扯军大衣领子：“走，去公社。”
路过打谷场时，赵队长叼着烟晃过来，胳膊横在路中间：“大白天的瞎折腾啥？”
沈砚把军大衣往肩上一甩，露出腰间别着的猎枪：“赵队长要是想和偷信的、下打胎药的一道进公社档案室，我不拦着。”
他声音压得低，“但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赵队长烟卷掉在地上，缩着脖子闪到一边。
公社大门的红漆褪了块，沈砚推开门时，门轴“吱呀”响了声。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周巧的亲笔供词和卫生所的检测报告：“王主任，麻烦给登记备案。”
苏棠站在他身侧，看他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叠在一起。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有凉丝丝的触感漫上鼻尖。
她正要开口，沈砚突然说：“往后你要查什么、做什么，我都在。”
她抬头，正撞进他深褐色的眼睛里。
那眼睛像口老井，藏着没说尽的话。
“明儿公社要开调查会。”
王主任从里屋探出头，“林会计说她犯了老寒腿，让周知青代她来。”
苏棠攥紧了手里的布包。
月光漫过公社的砖墙，把“实事求是”四个大字照得发白。
红缨枪似的舌头，戳破白莲花公社礼堂的长条凳坐得满满当当。
王主任敲了敲搪瓷缸子，扯着嗓子喊：“调查会开始，周知青先说说情况。”
周巧抹着眼睛上台，蓝布衫袖口洇了片湿：“我...我是怕棠棠名声受损才隐瞒的。
那天见她枕头下有男式袜子，我想着悄悄扔掉，谁知道被林姐撞见，她非说要上报公社——够了。”
苏棠“噌”地站起来，布鞋跟磕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