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林月白浑身发疼。
夜里,苏棠翻出木箱底的旧信稿。
前世她给沈砚写的家书被周巧偷走,成了“作风不检”的证据。
煤油灯在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她捏着钢笔突然笑了:“既然你们爱偷信,那我就写封……特别的。”
家书里的暗战,谁偷看了谁的脸苏棠把钢笔尖在舌头上抿了抿,在信纸上落下第一行字。
“砚哥,前日我去了趟县邮局。”
她笔尖顿了顿,前世那封被偷的家书里,她写的是食堂新腌的酸黄瓜和夜里冻得缩进被子的冷。
这回信里,她写的是“当年那封‘情书’的字迹,我托老支书找了县文教办的同志比对——和纺织厂林会计的笔记像得很”。
写完最后一句,她抽出两张空白信纸夹在中间,折成四方块塞进蓝布信封。
晾衣绳上的花衬衫被风掀得啪啪响,她故意把信封往绳头一搁,转身时撞翻了洗衣盆。
“哎哟苏姐!”
新来的小翠蹲下去帮她捡肥皂,“这信……要我帮你收着不?”
“不用。”
苏棠把肥皂往盆里一丢,“许是周巧那丫头又借我针线,等她路过帮我带回去。”
夜里油灯熄了,小翠起夜摸黑去晾衣绳收自己的的确良衬衫。
月光漏在绳上,照见个影子正踮脚够那蓝信封。
周巧的麻花辫垂下来,在地上扫出个晃动的圈。
她把信纸摊在膝盖上,又摸出火柴点燃蜡烛,火苗舔着空白纸角——前世苏棠被批斗时,批斗会上的“证据”正是这样被“显影”的。
“完了完了……”周巧的哽咽撞进风里,“她怎么会查到林姐头上……”第二天天没亮,小翠攥着苏棠给的煮鸡蛋,凑到她耳边:“周姐昨晚蹲在草垛后头哭,我听见了。”
苏棠把最后一口玉米饼子塞进嘴里,拍了拍围裙上的渣子。
知青点的门帘被风掀起,周巧正端着搪瓷缸子往井边走,见了她脚步顿了顿,又挤出笑:“棠棠,今早的粥熬得稠……昨晚十点一刻,你踩着赵队长家的石墩子够晾衣绳。”
苏棠往她跟前一站,“蜡烛是从李婶家借的,烧了半根,纸角焦了指甲盖大的窟窿。”
周巧的脸刷地白了,搪瓷缸子“当啷”掉在地上。
“你是想让我再被押去批斗台上,脖子挂破鞋?”
苏棠弯腰捡起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