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夺门而逃。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听见自己卑微的请求。
周于承的眼神软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冷漠。
“已经给过太多次了,楚沐,每次你产后抑郁冲我发脾气,每次你嫌我工资低拒绝二胎,每次你背对着我入睡...我都在给自己机会。”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烟雾缭绕中,我第一次看清他眼角的疲惫。
“深圳那边提供住宿,我下周就走。”
周于承吐出一口烟,“离婚协议你可以找律师看,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商量。”
“那小谨呢?”
我颤声问。
“探视权写得很清楚,寒暑假可以接他去深圳。”
周于承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有困难,我随时可以回来。”
就是这样。
即使到了最后,他还在为我考虑。
13我的眼泪终于决堤,我转身冲出门,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从楼梯跑了下去。
回到家,我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七年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婚礼上他给我擦汗的手,孕吐时他半夜跑三条街买的话梅,生产时他哽咽着“我们就要这一个”...我一直以为这段婚姻里自己是付出更多的人,现在才明白,周于承的离开不是突然的决定,而是被我的冷漠一点一点推远的必然结果。
14第二天一早,我顶着红肿的眼睛送小谨去幼儿园。
孩子天真地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爸爸...出差去了。”
我勉强笑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没告诉孩子,他的爸爸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具行尸走肉。
我机械地上班、接孩子、做饭,却在深夜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睡。
直到第五天,我在公司茶水间听到两个女同事闲聊。
“我老公昨天居然去相亲了!
我们还没离婚呢!”
“现在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
周于承会不会也去相亲了?
以他的条件,在深圳肯定很抢手,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我的心脏。
15下班后,我鬼使神差地又去了周于承的出租屋。
这次我没敢上楼,只是在楼下徘徊。
晚上八点,周于承独自回来,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
我躲在树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单元门内,既庆幸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