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额露水,指尖沾着荷香,“佛经里说,莲花生于淤泥,却能清净无尘。”
他喉结抵着我掌心滚动,眼神却飘向远处禅寺飞檐:“贫僧,是陷在泥里的木鱼。”
“那我就做敲木鱼的人。”
我捧住他脸,让他瞳孔里只映着我的影子,“你看,我裙角也沾了池底的泥呢。”
话音一落,我吻住他唇角。
他先是像尊泥塑的菩萨,睫毛剧烈颤动着扫过我手背,随后忽然攥紧我腰间细带,指节因用力泛白,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将我拽入怀里。
“还躲我吗?”
我喘息着抵着他鼻尖问,指尖划过他后颈。
行灯低头看着我,忽然轻笑出声:“住持师父说我二十岁有场红尘劫,我原以为是误读经卷,如今才知——”他鼻尖蹭过我耳垂,“是劫数难逃。”
我笑着环住他脖子,渔船在藕花深处轻轻打转:“那这个劫数,你打算怎么渡?”
他忽然托住我膝弯将我抱起,船板发出“吱呀”轻响。
远处钟声隐隐传来,惊起几只白鹭掠过荷叶:“渡不了就不渡了。”
他吻过我眉骨,落在唇角轻笑,“大不了和施主一起,溺在这池子里。”
藕花簌簌落进船里。
小船周围荡起了一层层涟漪,鱼不明白,为什么船桨没动,小船周围会有涟漪层层。
鱼误撞船舷,搅碎满湖。
船舶晃荡,湖里又多了几层涟漪。
8.清晨的禅房飘着檀香味。
行灯跪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住持刚送的度牒,指尖反复摩挲着牒上的朱砂印。
“想好了?”
我靠在门框上,晃了晃手里的度牒,“这东西可比袈裟重多了。”
他抬头看我,晨光穿过窗棂:“昨日在荷花池,贫僧——不,卫烬——”他耳尖泛红,“听见自己心跳,才明白什么叫‘心似莲花开’。”
我笑着走近:“卫公子打算怎么跟我爹说?”
“如实说。”
他握住我手腕,“就说我贪慕江家小姐美色,破了戒律,愿用余生赎罪。”
我挑眉:“我爹要是拿拐杖打你呢?”
“那就挨着。”
他低头吻了吻我指尖,“谁让我拐走了他的心肝宝贝。”
江府正厅里。
我爹捏着茶盏,盯着行灯( 卫烬)的度牒,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蒲公英:“你个小秃驴!
敢骗我家乔姐儿!”
行灯扑通跪下,脊背却挺得笔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