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带着铁锈和腐败的甜腥味,滴进他的衣领,激得他一阵战栗。
“造孽啊……”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在死寂的实验室门口响起。
林寒猛地一哆嗦,几乎从地上跳起来。
他惊恐地扭头望去。
门口站着清洁工张伯。
老头佝偻着背,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里还拎着拖把和水桶。
浑浊的老眼此刻却异常锐利,像两把生锈的锥子,越过满地狼藉的玻璃渣和流淌的污秽,死死钉在地上那两个血字上。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凝重。
“张……张伯?”
林寒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里像堵了一把沙子。
张伯没看他,目光依旧锁着那两个字,缓缓地摇着头,嘴里喃喃着:“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喽……阴物啊……沾了生人气,就缠上喽……”他的声音很低,却像冰冷的蛇,钻进林寒的耳朵。
“阴物?”
林寒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您……您知道什么?”
张伯这才把目光转向林寒,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怜悯,有恐惧,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忧虑。
他没回答林寒的问题,只是慢腾腾地从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内兜里,摸索出一个用褪色红布缝成的小三角包。
布包很旧,边缘都磨得起毛了,上面用黑线歪歪扭扭绣着一个难以辨认的字符。
老头走到林寒面前,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把那个小小的三角包塞进林寒颤抖的手心里。
布包入手微沉,里面似乎包着些硬硬的小颗粒和折叠的纸片,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着陈年草药和庙里香灰的怪异气味。
“拿着!
贴身放着!
别离身!”
张伯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甚至有些粗暴,“能挡一时是一时……这地方,邪气重得化不开喽……你们弄出来的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粒子’……那是‘魂’!
是‘魄’!
是散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的怨气!
你们用那些铁疙瘩(他指指周围的仪器)硬生生把人家拘来了,还拿‘眼’(他指指显微镜)去瞪人家……能不出事吗?”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悸,仿佛回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