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的谐音,指向的正是女真贡使的阴谋。
深夜的大牢里,陈墨用指甲在石壁上刻着计算:“从太祖天赞二年算起,每十年一次血祭,今年正是第十个年头。
姑丈他们想借皇帝遇刺之名,挑起对女真的战争,实则是为了完成血祭……但灰袍僧人为何要帮他们?”
耶律阿古摸着牢门的铁锁,锁孔里渗着油膏,显然有人想帮他们越狱。
“那不是僧人,是女真萨满。”
陈墨突然抓住耶律阿古的手腕,“你闻这油膏的味道,是女真族提炼的松脂香。
他们想让我们活着出去,因为……”牢顶突然裂开个洞口,月光中垂下一根藤条。
耶律阿古刚抓住藤条,就听见远处传来金铃骤响——那是皇帝亲卫调动的讯号。
陈墨在他身后低声说:“因为真正的血祭,今晚就要开始了。”
三 祭坛血咒松脂油膏在指尖打滑,耶律阿古终于抠开锈蚀的锁芯。
陈墨率先爬上藤条,月光在他襕衫上割出一道银边,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树皮摩擦声——不是藤条,是女真少年的鱼皮箭囊!
“跟我来。”
少年的声音裹着松针气息落下,他腰间挂着三把女真短刀,刀柄缠着姐姐的红头巾。
三人在密林中穿行时,耶律阿古闻到焦糊味——正是十年前父亲猎帐走水时的气味,混合着曼陀罗与檀香。
春捺钵的核心区被九面狼头旗围住,中央祭坛用三十六具女真奴隶的头骨垒成,皇帝的“尸体”仰卧其上,胸口插着那支断箭,箭头正对着北斗第七星。
姑丈穿着可汗的赭黄袍,手持父亲的鹰扬刃,灰袍萨满跪在他右侧,正在用女真文在羊皮上书写血咒,左侧的统领则捧着鎏金酒壶,壶身上刻着“千秋万岁”四个汉字。
“以契丹皇帝之血,祭东胡白山黑水之神!”
姑丈的刀刃划开皇帝咽喉,黑血却凝而不流,在月光下泛着紫芒——原来皇帝早已服下假死药。
陈墨突然想起《燕北录》里的记载:“契丹巫者行厌胜,必以生魂换死魂。”
女真少年的箭已经离弦,却被萨满抛出的磷粉挡开。
火光骤起时,耶律阿古看见祭坛四周的狼头旗上,都绣着与父亲手环相同的符号。
统领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刺青——正是木屋里尸体手上的萨满图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