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拉上剧场的幕布。
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咚咚…咚咚…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得像是最后一次挣扎。
我甚至能“听”到某种东西在体内迅速崩坏的声音,像被腐蚀的琴弦一根根绷断。
还有最后一行字。
我几乎是用意志力拖动着那支仿佛有千钧重的笔。
手指已经不太听使唤,指尖冰凉麻木。
快…快…写…完!
“呼——!”
一声粗重、压抑的喘息,带着浓重的鼻音,毫无预兆地从我左前方响起。
很近,近得如同贴着我的耳朵。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冻结了。
眼角的余光,像被无形的线扯着,一点点、极其僵硬地向声音的来源偏去。
隔着一个空座位,再过去,是陈默。
本市首富陈天雄的独子。
一个名字和他本人一样沉默寡言、背景却深不可测的存在。
他微侧着头,没有看我,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卷子。
但他刚才那声喘息,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某个开关。
他的左手,极其自然地、状似无意地抬了起来,用小指轻轻搔了搔自己的耳廓。
动作幅度很小,在考场里甚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那个看似搔痒的动作——小指搔耳垂——代表的是:“动作快点!
老师注意了!”
一股寒意,比笔尖流出的毒素还要冰冷百倍,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陈默为什么能知道老师的动向,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着我的视线,像失控的弹片,“嗖”地一下射向讲台的方向!
讲台上,那个微胖的女监考老师,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
她厚厚的镜片下,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
像两盏高功率的探照灯,穿透了考场上沉闷的空气,精准地、毫无偏差地锁定在我脸上!
她的目光锐利得如同手术刀,里面没有一丝疑惑,只有冰冷刺骨的、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种即将得手的、压抑的兴奋!
她看到了!
她一定看到了我刚才换笔的动作!
或者看到了我书写时身体的异样僵硬?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角、鬓边、后颈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校服领口。
握着那支致命毒